张大娘非常讨厌她的赌鬼丈夫,但是她说她的命就是这样,更何况她已经给这个赌鬼丈夫生了一个儿子。有了儿子,她更不能跳出这个家庭。
牛头镇民风淳朴,比作家笔下的祥林嫂所在的那个世界还要淳朴的多,只要女人敢跟男人私通,被抓到就是骑着小驴被所有人羞辱,然后再被浸猪笼沉塘淹死。
可是她还是想要体会一下什么是爱,她这一生从未遇到过说书先生描绘的男欢女爱、才子佳人。
她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她渴望爱与被爱,可是女人想要被爱这是不被允许的,必须要压抑住的。
她不敢找男人,秀秀就找上她。
她也很奇怪,她明明会跟着周大婶一起嚼秀秀的舌根,她明明也会往秀秀的家门口泼大粪,为什么秀秀还会找上她?
她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她与秀秀春风一度之后,秀秀会抱着她说爱她。她当时既感动又愧疚,并且对秀秀发誓以后一定会对她好,一定不会再欺负她。
她想也不敢想,她一直欺负的人居然会说爱她。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她的双手死死的抓着秀秀的画像,因为双手皮肤溃烂,就算莫倾颜拿回那张画像,那张画像上面也印着两个血手印。
她回头一看,张大娘已经死了,死不瞑目,眼角流下血与泪。
。
小水潭。
经过一场大战,黄袍道人狼狈不堪,被五花大绑,脖子上架着一把大刀。
黄袍道人非常不甘心:“我与龙门镖局的各位无怨无仇,你们今日为何要为难我?”
一名镖师义正言辞的说道:“当然是替天行道你作恶多端,早就应该想到能有今日。”
黄袍道人确实作恶多端,他还未说什么,就看到不知从哪突然冲出一个少女,少女手一挥,一大把毒粉就扑向他的脸。
赵总镖头以及几位镖师皆是无比惊讶!
赵总镖头连忙看向那名少女,一看原来是秀秀。
“秀秀,你做什么?黄袍道人害了牛头镇那么多人,我待会儿还要把他拎给牛头镇的镇长,让大家一起处置他呢,说不定这个黄袍道人还有牛头镇身患怪病之人的解药呢。”
秀秀死死的盯着黄袍道人,她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她的身后是拿着一把芭蕉扇遮着半张脸的贺知章。
贺知章也是扫了一眼黄袍道人。
黄袍道人被毒粉扑面,顿时觉得两眼难受,整个脸像是被火烧一样,又疼又痒,可是他的喉咙却说不出话。
孽畜!。
孽畜,居然敢毒哑他的咽喉。
他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疼的满地打滚。
赵总镖头看到黄袍道人这个样子,不由得奇怪的问秀秀:“秀秀,你怎么毒哑他了?”
“你怎么有这种奇怪的毒药?”
“你毒哑他,那牛头镇的解药怎么办呀?”
秀秀回过头看了一眼贺知章和三个镖师,淡淡说道:“我有话要跟赵大哥说。”
三位镖师非常识趣的走了。
“师兄,我们在牛头镇广场集合,我们先去了。”
赵总镖头说了句好。
贺知章也是跟着镖师一起走。
等三位镖师以及贺知章都看不见人影。
秀秀突然跪下。
赵总镖头非常震惊,“秀秀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有话好好说。”
“赵大哥,我对不起你,我必须要毒哑他,我骗了你,我说我母亲去世之后,十岁到20岁,这十年是在外面漂泊打零工是假的。我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哪个老板会要我打零工,力气小又容易受伤。我其实被人贩子拐走了,然后人贩子把我卖到五毒教,黄袍怪把我培养成暗杀工具,黄袍怪知道我太多太多龌龊的事情了,我必须要毒哑他。你已经抓住黄袍怪,你会把他带到牛头镇给众人一个交代的,如果黄袍怪说出我曾经是他的暗杀工具,我一定会被浸猪笼的。”
秀秀咬了咬牙,坚定的说道:“所以我一定要毒哑他。”
赵总镖头也不知是不是装纯,问道:“什么是暗杀工具?你是说你是杀手?你是黄袍怪手下的杀手?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好像武功低微。”
武功这么低微大概率告别杀手杀手行当了吧?
秀秀像是豁出去了一样,“但是我有一张漂亮的脸,我的意思你懂吧?赵大哥,你是个好人,但是我配不上你。”
赵总镖头总算懂了秀秀的意思,他如遭电击后退三步。
秀秀也情不自禁落泪。
赵总镖头反应过来就一把扶起秀秀,然后他抱住秀秀说道:“这怪不得你,你当时只是一个孩子,卖给黄袍怪也是身不由己,秀秀,你愿意嫁给我吗?”
秀秀整个人愣住了。
赵总镖头松开秀秀,然后用手摸着她的脸,坚定的看着秀秀,“我喜欢秀秀,我要娶秀秀为妻,这辈子我只会有一个秀秀。”
秀秀在那个瞬间,眼睛不受控制的落下眼泪。
赵总镖头牵起秀秀的手,这一回,秀秀没有拒绝。
赵总镖头说:“等解决这些事情,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反正丢了夜光杯,我也当不了镖师了。我们就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我耕田你织布,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两个小孩玩玩。”
赵总镖头信誓旦旦的对秀秀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秀秀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嚎啕大哭,她一边哭,一边说道:“我这样的人还配幸福吗?”
“笨蛋……”赵总镖头把她拥入怀中,心疼的抱住她。
二人哭了许久,这才把五花大绑的黄袍道人拎起来,打算带到牛头镇,让牛头镇的人处置他。
还没走多久,秀秀就看到躲在一棵树后面的贺知章。
秀秀避开赵总镖头,她沉下声音对贺知章说:“你又想做什么?你一直躲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
贺知章此时此刻一点也不怕秀秀,他爽朗一笑,由衷的敬佩秀秀:“秀秀姑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