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上剑拔弩张,我一进宫就把自己推到了旋涡的中心,我都知道,可是我愿意试一试。”
十月,宇文成思生辰当天,皇帝为宇文成思举行了盛大的册封礼,位份倒是不高,只封了一个婕妤,正三品。本来封号是“俪”,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又改成了“思”。据不可靠消息,这两者都是宇文成都的主意。
洞房花烛夜的龙凤花烛哔哔啵啵地响,这是成双成对、子孙延绵的好意头,早有年长的嬷嬷们将这好意头称赞了一遍又一遍,恭祝皇帝与宇文成思早生贵子,宇文成思本来极开心的,听了这样的话忽而就开心不起来了。
她的身子,是担不起生育的辛苦的。为了挽回性命,已经用了极其寒凉的药,这一生,在子嗣上恐怕是无望了。
皇帝要揭开宇文成思掩面的团扇,宇文成思红着脸推拒:“请陛下先作却扇诗。”
“丹裙凭赤骝,素晓博冠云。
却扇交合卺,醺酒上瓷红。”
成思也不再逗他,慢慢将扇子拿了下来,皇帝“哎呀”一声叹道:“天宫之人,恍若神妃仙子,因着何故,怎地垂落人间?”
宇文成思才不信他的鬼话,抬眸只看了一眼,婆子丫头们便十分识趣地退了出去。
皇帝长长地吁了口气,“我终于把你娶到手了。”“陛下……”
“陛什么下!”皇帝匆匆打断,又慢慢地说:“你得叫我杨英。”
“杨……”未及说完,宇文成思很想笑,总觉得叫不出口,“陛下,我叫惯了,换不过来了。”
皇帝斜睨着笑:“你换不过来,我可换得过来,娘子?”宇文成思红着脸狠狠推了皇帝一把:“都是做人君主的人了,怎么这样没用分寸?”
皇帝顺势搂着宇文成思:“那我叫你什么?难不成叫你宇文婕妤?”宇文成思自己也笑起来,可笑容慢慢地就浅了:“陛下不如同哥哥一样,唤我思儿好了。”
“为什么?”这就是皇帝不大明白了,“原先的时候,我不都是叫你成思的吗?”宇文成思低着头微笑:“你不知道,我家里除了哥哥和我之外,还有宇文成龙,宇文成基,宇文成祉,宇文成莙。我的名字的宇文成思,可我这一生,宇文两个字已经是我的桎俈,成,也不是我的,只有思这个字才是我的。”
都是一般的,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