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准备尝试一波悬疑,不知道能不能写得下去,要是写不下去了我就把跟悬疑有关的篇幅都删掉[手动狗头]
宇文成思在长安呆了有一段时间了,其实皇帝心里很清楚,宇文成思不是能臣、干臣,有些复杂的事情,他并不想让宇文成思知道。只是宇文成思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向着宇文成龙的那个方向发展的趋势了,有些为自己不齿。但皇帝几乎天天召见,也不敢不见。自皇帝赐了小将军府的墨宝之后,宇文成思就一直盯着人安装新牌匾,原来那些老学士写的“威华将军府”的牌匾她也没舍得扔,只是让人弄到东门去了。有天成思从正门进,正趴在上面乒乒乓乓的工匠没注意,一块瓦片下来险些砸着宇文成思,于是宇文成思以此为借口在家里歇了三五天。
皇帝又召见,宇文成思只好不情不愿地起了个大早换了一身鲜亮衣服稍微打扮了一下去面圣。到的时候林默在里面,宇文成思就吓得不敢进去了。里面是谁她都敢闯,但唯独林默不行。宇文成思手里那些娼妓坊是皇帝的耳朵,林默遍布整个长安的细作才是皇帝真正的眼睛。宇文成思得避嫌。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正是夏天,可热了。宇文成思站在院子里不爽地擦汗,一边腹诽着小□□帝肯定是故意的。等了快半个时辰,高俊来了,两人谦逊地打了个招呼,就碰见林默出来了。宇文成思往身后看了一眼大太阳,高俊是文弱书生,成思怕晒太久遭不住,她自己倒是无所谓,最多晒黑点。宇文成思想着又要晒一会儿,咬着后槽牙客气:“我也没什么正事求见陛下,还是大人先请吧。”
高俊客气地说:“下官虽又要事,倒也不急,先来后到,多谢将军美意。”“……”
有个小太监颠颠儿地跑了出来:“陛下请两位大人。”
行礼过后,皇帝温和地赐了个座儿,甚至让膳房加了两碗冰盏,高俊算是沾上宇文成思的光了。成思眼睛快速地扫过高俊的冰盏,发现她碗里的冰块不如高俊碗里的多,有些无语地别过了脑袋。皇帝没理会成思,只让高俊说事儿。
高俊的奏疏准备得很充分,说了好一会儿,但事情听上去不复杂,连月以来,长安及下辖多个县有年轻女子失踪,而情况还在加剧,十八个月以来,每个月失踪的年轻女子都在十五至二十人之间,而本月居然已经达到了近六十人。皇帝面有愠色:“十八个月了,你为何今日才报?”高俊一个滑跪,赶紧解释:“刚刚事发之时,大行皇帝病重,无心处理,臣只能勉力为之,然一直没有效果。陛下甫登大位,臣亦写过奏疏,然彼时内忧外患,朝野不定,外面宇文将军还在和九夷打仗,所以……”
宇文成思心下明白起来,那时候皇帝忙得焦头烂额的,军需粮草,镇压逆臣,安抚人心,怕是皇帝自己没顾上,反过来又怪人家,但是高俊不好直接甩锅,皇帝记不得当时情景,他又不能真的把责任全扛了,所以要让皇帝知道,又不能伤了皇帝的面子。宇文成思很适时地递了一个台阶过来:“大人应该也尽力查处了吧,有什么发现吗?”
高俊一脸愧意:“几乎一无所获,臣没找到过歹人的行踪,不过这段时间查过南方来的商人和胡人,现在基本可以断定,问题就出在咱们隋人内部,定是世居长安的人做的。一个月竟然能劫走六十个女子,可见这伙歹人势力不小,臣京兆府那点人手实在是不够看的,所以特来求陛下添些人手。臣亦做出过努力,想着能不能钓鱼,但京兆府衙门共有女差五人,已经牺牲一人,失踪二人,剩下的两个,一个身怀六甲,一个是家中独女,臣不敢,亦不忍让其冒险。再有些女人,不过是仵作、文书、厨娘,不通武事,去了也是送死。”
皇帝看向宇文成思,宇文成思问:“陛下想让臣去钓鱼?”
皇帝摇头:“不行。万一有点好歹,牵涉帝国安危。既然明确是歹人作案,京兆府人手又不够,他们不方便直接调动军队,朕想让你帮着协调一二。再有,也是让你学学东西,你的那些眼睛耳朵,能用的都用一用。失踪人数激增,想来是歹人胃口变大了,好好帮着京兆府尹实心用事,更要惜身。”
“臣明白了。有些事情,臣能不能问一问林默?”
“可以,但注意一下分寸。”
“是。”
出了宫门,高俊带着宇文成思直奔京兆府。宇文成思看着京兆府的大门好笑:“上次大人请我来这里,可不是这般光景啊。”高俊大囧。宇文成思让京兆府的外差去给悠娘带个口信儿,让她查一查,又给林默写了封手书。高俊问:“将军想怎么查?”
宇文成思说:“陛下点了我只是帮着您,也是让我跟着您多学点东西,自然听您的。”
高俊道:“能想的法子我都想过了,除了钓鱼,恐怕没什么法子追踪他们。”
“不行。”宇文成思断然否决。
“……”
宇文成思道:“你已经试了这么多次,可有一次成功了?陛下不让我以身犯险,我就是从军中找两个武艺高强的女子过来又能怎么样?论随机应变和查案经验,她们根本比不过你们京兆府的人,连你们京兆府的人都没了消息,让她们去也是送死。陛下的眼睛耳朵大约会送点有用的东西过来,我们且先等等,失踪的年轻女子的家眷总还在吧,她们失踪之前去了什么地方总是清楚的吧,再仔细找找,没准会有线索。”
高俊叹了一口气:“正是让人发愁的事情,失踪人数太多,卷宗翻不过来了,我只给你找找陛下登基之后的,将军看了就明白了。这百十来个女子最近一年去了哪里玩都摸清楚了,根本没有重合的地方。因国丧刚果,虽说守孝三年,以月代年,但毕竟没什么活动,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别说是去了什么相同的地方,就是重合的市坊都没有。从方位上看,东西南北都有,也很难判定,况且就算是城门,也有几乎三分之一的女子没有去过。”
宇文成思问:“失踪的都是未婚女子,还是既有已婚的,也有未婚的?”“三七开吧,大多是未婚女子,但已婚女子的比例也很高,不能忽视。”
“那家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