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也不去帮。
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厅堂地上,反射出微刺眼的光。
过了蛮久,终于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把钱卷好放进兜里。
老头子笑呵呵露出蛀了大半的门牙,抬腿就走,边闷头跑边嘀咕:“正好,可以给老太婆打副牙齿……”
宋云和想起来,约莫一周前,奶奶洗完碗顺手把假牙也卸下来洗。黑灯瞎火的,因为老头子省电不肯开灯,她假牙碰水龙头上一个脱手,不小心就给摔断了。
两个老家伙跟天塌了一样,心疼的快要了老命。
一副假牙要四五千,卖一三轮车纸箱子饮料瓶才一百来块。
所以他们互相指责吵架闹到宋爹去劝架。
奶奶还爬到他们家三楼跟宋妈诉苦,眉眼苦成一团地坐沙发上拍心口,带着宋云和无法听下去的酸涩揪心,“啊我心里苦啊,将个老棺材!一天到晚骂我败家精,坑家败业,拿银子当粪球什么都骂的出来……”
现在爷爷拿到钱第一反应,就是给他的老太婆重新打副牙齿。
看着老爷子脚步匆匆,像揣了金饼献宝似的头也不回往家走,在后边要小跑起来才跟得上的宋云和感慨了一下老夫妻半个世纪的感情。
正午的太阳老凶,晒的额头和背上都汗津津。
到公司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一按指纹进门,同事们嗖嗖嗖全部望过来,见不是老板也不是总监,一秒又七躺八歪瘫回去。
公司是租的一幢别墅,一楼材料展示厅与会客厅,整个二楼三间都是办公室。楼梯上来是一块小小的公共休息区,连着设计部、会计部和施工管理部,三楼就是老板的办公室和休息间。
宋云和捧着大学舍友送的紫砂杯去接水,迎面碰上何芷玥从隔壁会计室过来,手里也端了个茶杯。
俩人对望一眼,宋云和看到她眼睛晶亮马上知道她要问什么。
果然她贼兮兮凑过来:“昨天相亲怎么样啊?”
昨天宋云和提早半小时下班,同事人人都猜她肯定是相亲去的。
宋云和回味了一下,“唉——不咋样,”她压低声音说,“长得像一驾校教练,黑黢黢儿。”
整个设计部的同事都哈哈大笑。
他们都竖着耳朵!
没聊两句,耳尖的就听见有高跟鞋笃笃笃急声而来,所有人唰的一声面向电脑坐端正,一秒换屏。
老板来扫了一眼,楼上办公室去了。何芷月和时年挤挤眼睛,又跑设计部一起挨到宋云和身边,拉着她去茶水间说话。“具体说说,给我们参考参考。”
隔壁管施工的明月姐也笑嘻嘻地悄悄靠过来。
这八卦之心也太强烈了!不管多大年龄,未婚已婚,人们对别人的相亲过程都抱十二分好奇。
宋云和妥协,正好临近年关,最近也没什么新方案,只要老板不盯着,大家都在放汤聊八卦。
她被三人围坐在休息室矮胖胖圆滚滚的藤编沙发上,瑟缩地离着椅背,像被刑讯逼供一样仔细回忆有啥好说的。
“嗯,我的小阿婆介绍的一个我妈以前同事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