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奶奶专程给你的,听说你骨头摔了,说要多喝点猪脚汤。”周叶纯给她舀了一大碗,“来,多喝一点。”
以形补形这种传统观念太没有科学依据了,可这好意又很难拒绝,陈知然艰难地小口小口抿着。
门响了。
“这个点是谁啊?”周叶纯一打开门,“雨泽,你这么早就来啦?快进来。”
陶雨泽道:“阿姨好。”
“快进来,然然在吃早餐,”周叶纯侧身让路,“你吃过了吗?”
“谢谢阿姨,”陶雨泽闻到那股浓厚的肉汤味就不是很有胃口,礼貌地回绝了,“已经吃过了。”
陈知然探头往门口看,和陶雨泽打了声招呼:“不是说晚点来吗?”
“习惯了。”他坐到桌边,看陈知然碗里还有一大半汤,便道,“不急,你慢慢吃。”
捧着一大碗喝不下的汤,陈知然打心眼里羡慕他。
陶雨泽捕捉到她那幽怨的眼神,疑问地看回她。
就看到陈知然意有所指地看向手里的汤,一脸忧愁。
陶雨泽:……
他悄悄问:“不想喝吗?”
对着他不用撒谎,陈知然耿直地道:“太腻了。”
陶雨泽便坐直身子去看周叶纯,周叶纯回厨房收拾了,看不到客厅,端过陈知然的碗,一口喝完了。
真的是一口喝到底,慢一拍都喝不下去。
他喝完就把碗推回到陈知然面前,周叶纯走出来,一看空了的碗显得很开心:“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了不了,我喝饱了。”陈知然好不容易解脱,哪能再来一次,一把扯住陶雨泽的衣袖,“我们走了。”
周叶纯从不敢耽误孩子的学习积极性,忙帮着把书包拿了出来。
一回生二回熟,陈知然现在已经可以很坦然地被陶雨泽背下楼。她眼尖地看到一个眼熟的山地车停在单元门边。这山地车她上次见陶雨泽骑过,只是那时车后面什么都没有,这会儿却加了一个后座支架。
陈知然真的没想到,时光重来,自己还能有这种待遇。
心头情绪几经起伏变化,陈知然问:“你骑车技术怎么样?”
不怪她担心,主要是她统共就见陶雨泽骑过一次车,别一会儿骑着骑着业务不熟练半路给摔了,她这腿经不起二次创伤了。
陶雨泽居然很认真严肃地考虑了半天,最终道:“试试吧。”
陈知然:……
此情此景,陈知然很想说不然你送我去坐公交,自个儿骑车上学吧。
但陶雨泽在她心里到底是很靠谱的,所以挣扎了一两下之后,陈知然还是抱着书包和拐杖侧身坐上了陶雨泽的后座。
陶雨泽把着车头,右脚一蹬,车就往前滑行了起来。
启动阶段总是有点晃荡的,陈知然一辈子没坐过别人的自行车后座,被晃得很心慌,腾出一只手一把抱住了陶雨泽的腰:“小心!”
车身又狠晃了一次。
陈知然那句我要去坐公交都到嘴边了,可山地车马上上了正轨,骑行得十分顺滑。
两人都默契地沉默了。
冬季的风扑在脸上是冷的,陈知然下意识地往陶雨泽的背后躲。这个年纪的火力旺盛,更遑论还正在运动,那股躯体的热气透过厚厚的衣服透了出来,陈知然只稍稍靠近了那么一点点就感到了那股热度。
不贴身的校服被风鼓荡起来,挨蹭在陈知然的脸上,让她有种自己依在陶雨泽背上的错觉。
那种隐隐带着缠绵悱恻却又轻盈朦胧的暧昧感并不要求什么决定性的关系或者结果。
陈知然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每个校园剧都少不了这样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