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
陈知然没有停下来，只是放慢了脚步，转头问：“怎么了？”
两个女孩快步赶了上来，苏宜宁神色僵硬，却还是老老实实道了谢：“刚才谢谢了。”
陈知然道：“不客气不客气，大家都是同学嘛、啊……”
她想起来要和苏宜宁说什么了，但现在这个氛围和情况实在不是开导的好时机，便打算另外找个机会。
可苏宜宁却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吴老师真的有话让你和我说？”
这事倒也没必要说谎，陈知然斟酌道：“也不算，她想让我和你聊聊。”
“聊什么？”苏宜宁情绪一下就上来了，语气激烈地道，“要让你来劝我退出竞赛吗？不可能！”
陈知然不得不安抚她：“那倒没有，她只是想让我们交流一下学习方法，因为，你看，我们都要参加竞赛嘛……”
“这有什么好交流的。”苏宜宁说得有些忿忿不平，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陶雨泽，“你不过是仗着脑子好用，还能一边早恋一边学习，这是你的本事，我也学不来。”
陈知然：……？
这话槽点太多，她一时不知道该针对哪里解释。
“没有早恋。”倒是陶雨泽反应很快，“我和知然只是好朋友。”
“对啊、我和雨泽是好朋友。”既然陶雨泽提了这点，陈知然便附和着解释，“怎么可能早恋呢？”
苏宜宁用‘你们当我是傻子’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轮了一遍，最终“呵”了一声，陈知然总觉得这就传说中的三分薄凉七分不屑。
苏宜宁倔强地道：“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不是不会退出竞赛的。”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嘛？”陈知然感觉苏宜宁对自己有很多误解，“你晚上看书到几点？”
苏宜宁和魏薇薇对看了一眼，狐疑地问：“11点睡觉，你问这个做什么？”
“比我早一点。”陈知然又问，“你几点起床？”
明白她什么意思了，苏宜宁抿紧嘴角：“6点。”
陶雨泽帮陈知然道：“我们基本都是5点起床。”
这种作息陈知然已经坚持了几个月了，说不累是假的，而且一想到还要坚持那么久，有时候连她都觉得有点绝望：“我不知道你对脑子好用的定义是什么，反正我是不觉得我脑子特别好用的。我和雨泽中午现在都在食堂吃，15分钟就要解决，然后就开始做题。你觉得我俩平时同进同出是在聊什么？讨论题、抽背课文和单词。”
魏薇薇和苏宜宁都微微睁大了眼睛，她们平时确实都看看到陈知然不怎么离开座位，但不知道她连背后也这么拼，而且这两人在一起居然不是谈情说爱，而是讨论学习。
怪不得能一起进步这么多。
迟疑了一下，但想到吴怡的嘱托，陈知然还是诚实地道：“学习方法我之前分享过了，一直以来我都是用的那些，你再多重视重视错题本，那个对我帮助很大。周蕊也把大家的学习方法罗列在黑板上过，我觉得都挺好的。其实我觉得你的问题是心态，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也有可能是时间安排不太科学。”
苏宜宁这种情况在高中生中并不少见，太过患得患失反而不能集中精力到学习上。
对于陈知然的话，苏宜宁下意识就想反驳，可陈知然刚才的坦白让她没有立场再去指责什么。
努力并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只有当努力有了结果才有意义。
陈知然的努力很有成果，所以让苏宜宁无话可说。
“你的能力是已经有一个稳定的发挥了，在这个基础上，我觉得你可以去尝试探索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里，”陈知然看苏宜宁又要露出不服气的模样，赶紧解释，“这很正常，我们每个人都有能力边界。千万不要去死磕超出自己能力太多的地方，这样会带来很大的挫败感和焦虑。我建议就是先去摸那种自己跳一跳就能够得到的难度，不要着急。”
苏宜宁还是忍不住反驳道：“我能不着急吗？马上就要奥数了。”
“着急也没用啊。”陈知然笑了起来，“就是这样了，那我们先走了。”
看两人转身离去，苏宜宁咬咬牙，一股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劲儿从心头涌了上来，低声道：“我才不会输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