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当晚不太方便,我们预备第二天一大早再做打算,哪儿想到,第二天天都还没亮的时候,我们就被那伙歹人给掳去了。”
“嗯……”皇帝沉吟道,“你当时见过绑你们的官兵吗?”
“见过。他们都不蒙面的,胆子也太大了,真猖狂。”
皇帝笑道:“不是他们胆子大,哼,要么就是你们死,要么就是他们死。你瞧,那伙绑你们的士兵现在神奇地消失了,整个京城找遍了都找不出来。”
“皇兄你是说,他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了?”
“那不然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赵茹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也就是说,这群士兵从被派出来执行任务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是回不去的。
而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不暴露背后之人的身份。
简直细思极恐。
如若是士兵做砸了事,或者是对手追查到了这一步,弃车保帅,背后的操盘手将这群人秘密处理掉,倒也能说得过去。
可是,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让他们活着命回去,那这背后的人,当真是蛇蝎一般的心肠了。
“这件事情还牵涉到沈家,很难办。京中官员或多或少受过沈家的恩惠,朕一时还找不到个办这件案子的人。”
皇帝似乎颇为苦恼。
赵茹口直心快:“让郦大人办呗,他对于这个案子知根知底,又是外来人氏素来不巴结权贵,此事他吃足了苦头,最是恨背后贪官污吏之深。再者,郦大人美名远扬,以公正廉明为名,交由他来审理这个案件,对于沈氏一族来说,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的选择了。”
皇帝瞟了她一眼:“哟,和我想的别无二致,你今天倒是聪明了。”
“嘿嘿”,赵茹陡然被他这么一夸,还挺开心的。
不想,她还未开心过几时,头上便飘来一句皇帝的质问:
“你与这郦安走得有些近啊,时时都能提起来他,把他摸得一清二楚,怎么,山上寺庙那么多间房,为何他就晓得去找郡主呢?”
“啊……”
该来的,还是来了。
赵茹一直没盘算好这问题怎么回答,她舌头舔了又舔嘴唇,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皇帝的威逼利诱还在眼前:
“不说?这郦安还上书弹劾过你,按理说你们是仇人啊,荣安啊,朕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子勾结私党扰乱朝纲。”
什么?
赵茹眼睛瞬间瞪得十分大,大概足以与宫灯相提并论。
皇帝竟然怀疑她结党营私,勾结朝臣。
这……她怎么敢?
死罪啊。
赵茹连忙跪下来,抱住皇帝的大腿:“皇兄,日月可鉴啊,我是万万没有那样的脑子的,这你也是知道的。”
皇帝冷笑一声:“哦,这我知道。但你与郦安为何走得如此之近啊?荣安——”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赵茹拼命在他脚下喊:
“我喜欢他!是我暗恋他!我喜欢他很久很久了!殿试的时候就看上的!就算他弹劾我,我也喜欢他!”
“啊?!”
这回汗颜的,是皇帝了。
他不知道自己耳朵里进了个什么东西,只是在赵茹保命似的大喊大叫过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赵茹大概也是当场石化,喊完过后,她似乎迎来了一个新生,现在的她,似乎可以随时做没脸没皮的事,只要是为了保命。
良久的沉默后,皇帝拔出被赵茹紧紧抱住的腿,沉着脸道:“朕知道了。既然——你”
“唉”,他叹了一口气,“你如此地心悦于他,不如这样,这次的差事如若他办得好,朕就与母后禀明了,给你俩赐婚,你看如何啊?”
“这——”赵茹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倒是再好不过了。”
此时,她心里最对不起的就是郦安,把人家名誉弄坏了就算了,似乎,还把他的终身大事都乱坏了……
真是——
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