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顺势接手孟源在村内打下的各种关系势力。
第二又可借由受害者身份在人情横行的村中博得本族人同情,为竞选村长之路扫清障碍。
即便两条路都扑空,以孟恒远敢把事情挑明的架势看,也应是留了后路,只坐等渔翁之利。
“既然如此,你还帮他们?”
孟桑榆哼哼。
都分析这么透彻了,还不是给人当枪使。
狄非顽舔了下唇,有点乐不起来。
白眼狼,白帮她免遭雷劈了。
“你等会儿有事儿没,没事儿县老爷要见你一面。”
“干嘛?”
孟桑榆不信,连续瞄了狄非顽好几眼。
狄非顽对上她鬼鬼祟祟的眼神,喜怒不明。
……
县衙大堂。
“大人,冤枉呀!”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架势,孟桑榆一听沈婆婆极有可能是被一条毒蜈蚣咬死身亡时,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她悄悄推了一把站得笔直的人,眼神求救。
狄非顽低头,小声提醒,“坦白从宽,抗拒斩首。”
孟桑榆:!!!
“堂下之人,窃窃私语成何体统!”
惊堂木一拍,县老爷命人将作为呈堂证供的一个竹筒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意料之外,收获倒吸凉气一片。
“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除去现场逮捕的那条活虫,成年男子手臂粗细的竹筒里居然还满满当当塞有上百只身肥体圆,活蹦乱跳的大蜈蚣。
要不是拿着东西的捕快眼明手快将盖子又给封上,怕是下一秒这剧毒之物就要倾巢而出。
县老爷仅瞟了一眼就赶紧命人把东西拿下去,忍着头皮发麻,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台下之人,正色道:“孟桑榆,这是在你的住处搜到的,听说装的还是店子湾独有品种,和沈春来死亡现场发现的毒蜈蚣同出一处,你可有何交代的!”
“没,没有。”
孟桑榆认命地垂下脑袋。
自然错过了“明镜高悬”下坐着的人与她身边人的视线交流。
县老爷清清嗓子,问:“为何要捉这些蜈蚣?”
“一条蜈蚣值五文。”孟桑榆撇撇嘴,说,“我用来抵药钱的。”
“你的蜈蚣把人咬了,可知错?”
“知错。”孟桑榆强忍着眼泪回答。
“如此你便在明日……”
县老爷说话大喘气,故意停了几息。
孟桑榆已经吓得嚎啕大哭。
狄非顽看不过眼,冷冷扫了高台一眼。
“明日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县老爷可算把说全了,在哑巴女的茫然无措中按着之前对好的话,继续道:“听说醉仙楼的邓连策与你关系甚好,刚巧捕快查出沈春来的死和雁痕楼有关,你到时候就借着他的名头混进雁痕楼,帮本官查点事情。”
“可……”孟桑榆想要解释。
县老爷横眉一竖,“嗯?”
“可醉仙楼跟雁痕楼是死对头。”
孟桑榆刚起来的勇气瞬间痿了下去,抽着鼻子说着不可能完成。
“常言道知己知彼方为敌对,所以本官才让你套近乎,想办法呀。”
县老爷还要恐吓两句,让人直接接受。
转念一想仵作报上来的沈春来真正死因乃为正常死亡,蜈蚣咬上的那一口根本无伤大雅,想要查清雁痕楼也不过是在现场发现了一块刻有雁痕标识的木牌。
既然真相并非如此,等到事情揭穿之日,哑巴女极有可能反咬一口。
思考至此,县老爷决定把提出“由两酒楼纷争切入,明察暗访”法子的家伙一同拉下水,就算真的东窗事发,以某人的位高权重应该也能把事情压下去。
“你也不用哭了,我派个人给你打下手。”
身为父母官儿,县老爷还是很为子民着想的。
孟桑榆眼神亮了亮。
她不敢直问,殷切的眼神里只等答案揭晓。
嗯?一条船上的蚂蚱呢?
她左顾右盼许久,没见着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三人出现。
“今个只有咱们三人。”
狄非顽低头,眉尾轻佻,暗示着结果。
孟桑榆语出惊人道:“县老爷要给我当……”
狄非顽咬牙:“再猜!”
孟桑榆表情平静地点了点头,像是接受着现实。
但在狄非顽弯腰,准备扶她起来时又猛地一躲,反手将人推到地上后她还用着“五体投地”的虔诚,大声表明道。
“杀人偿命,请县老爷赐民女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