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眼神里闪过震惊,抬起的手都带着点儿哆哆嗦嗦。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
狄非顽面色一言难尽。
他今个出门定是没有看黄历。
“若不是他孤身一人来给我送酒,让我误以为你我缘分已尽,我也不会心灰意冷到如此地步。”
无愿的声音重新响起,没了之前的欢愉。
孟桑榆了解过往,也有些难过,难得开口劝解道:“你我多年挚友,我怎会……”
“你这话敢当着娇娘的面再说一次吗?”
“……”
无愿开口插话。
见色忘义他又不是没领教过。
“咔哒。”
几经周折,木匣子总算开启,床上的“镣铐”都快摞成了小山。
孟桑榆跟狄非顽不约而同地往匣子里看了一眼。
两人对视,彼此眼中皆是惊艳。
凑近再定睛一看,更是惊为天人。
尾指粗细的玉镯里金色藤蔓被雕刻的栩栩如生,每一笔都恰到好处,枝丫末端仔细瞧着,还有几个花骨朵含苞待放。
寥寥几笔,竟是写满了春意盎然。
“这是金镶玉。”
“里面是金子?!”
“那是当然。”
介绍起物件时无愿语气里满是得意,但当孟桑榆好奇问起此宝物从何而来时,他又瞬间垂头丧气。
“皇贵妃给的赏赐。”
他将身子侧了侧,整个人都有些不愿面对,可故人相逢已是上天怜悯,他亦不愿再多做隐瞒,“当年九皇子诞辰酒的方子是我偷了你的递上去的。当年你……死的突然,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言罢,装着金镶玉的木匣子被递了出去。
孟桑榆无言以对。
孟五明明说没有偷。
一时间,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不用担心我死。”
长久的沉默中,无愿无缘无故又来了一句。
孟桑榆闻声凝视,就发现狄非顽被人怒目而对。
狄非顽深感不妙,气沉丹田,没出声地溜出危险范围。
无愿没有察觉猎物逃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大义凛然道:“他虽说转世成了女子,可遗孀在世,即便此生再难做夫妻,我无愿也得让他守住清白,定不能让你等狐媚妖精引他入歧途,迷了他的眼!”
说着,抬腿朝着正前方就是一脚。
与此同时的另一头。
邓连策鼻尖瘙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缓过了劲儿。
抬头望着牌匾上“醉仙楼”几个烫金大字,他又低头沉思。
这楼门呀,是进去难堪,不进去自己难受。
真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在这儿当了小半辈子的主事,到头来反倒成了名誉全无,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邓主事!”
两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邓连策惊喜抬头。
难不成河西也有识货的?
他大摇大摆地想要进去,意料之外又被看门大汉一左一右拦住。
身后,还有个狗腿子的声音扰他心绪。
“主……爷,您怎么回来了?”
邓继年惊喜万分,他照常想去俯身行礼,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又故作矜持地直起了身,“您回来可是有什么事?”
架子十足,竟意外的客客气气。
邓连策不知这是在搞哪一出,把提着的酒往两人中间一放,大咧咧地刻意强调道:“我找你们楼主,卖酒!”
邓继年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楼主不见你。”
“嘿!”
邓连策急脾气上来了。
见势不对,邓继年赶紧凑上去,小声耳语了句,又退回到主事身份里。
邓连策拧眉,“娇……你们楼主不在?”
邓继年眨了几下眼睛。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眼睛有病就去治!”
邓连策没好气骂道。
白跑一趟!
浪费感情。
等等……娇娘不会真不要他了吧?!
越想越气,连带着脚边的几壶酒都令他看不顺眼。
离开时,邓连策一整个“两袖清风”,酒被留在了醉仙楼,他还在傻想着娇娘尝到,能忆起他的好。
又觉得人心叵测,要是邓继年尝到了当主事的甜头,故意隐瞒怎么办。
“嗯……狗腿子那么丑,娇娘一定看不上!”
他小声嘀咕,给自己宽心,路过一处拐角又心里没底,顿了顿还是觉得得回去,借着人衷心还有残留,再耳提面命一番。
可这不回头还好,一回头竟是大事不妙。
“你们要干嘛!”
邓连策连连后退。
“以前醉仙楼楼主罩着你,还能说得过去,今个落到爷爷手上,非得扒你一层皮!”
几个高头大汉步步逼近,各个手里还提溜着半人高的木棒。
猎杀范围逐步缩减。
猎物眼看就要被逼到死角。
下一刻,有人哭爹喊娘,还嘴硬的惨叫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