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和灵植恢复,少说也得二三十年。 只有玄砂湖畔,在一层层防御大阵的守护下,还保留下来不少完整的建筑。 在玄砂湖北岸一个地势较高的土坡上,有一座宽敞的宅院。 院门前颇为热闹,有不少身着青丹宗道袍的修士进进出出。 院中主屋极为宽敞,此时正有十几名气海境修士齐聚一堂。 一名身穿青色宫装,头戴凤纹金冠的清冷女子高坐主位,此人正是叶凌霜。 其他或老或少的修士,分别坐在两旁。 叶凌霜俏脸不悲不喜:“此次攻下白溪口,将邪修逼退二十余里,斩获多少,我方伤亡几何?” 神农堂管事陈长山起身答道:“回堂主的话,此战宗门弟子战死九个,陈家子弟战死五人,都是养气境后期。 加上一个气海境修士,共有二十三人受伤。 战死的修士中,有一半都变成了干尸。 我方在战场上找到了三十一具邪修尸体,检查他们的储物袋,发现了魔云教弟子令牌六块,血蝠教令牌一块。” 闻言,众人都是满面愁容。 他们不是在愁自家伤亡惨重,而是在愁那一块血蝠教令牌。 双方交手几次之后,青丹宗这边对血蝠教也有了一些了解。 这帮邪修攻打陈家地盘,就是因为有一名血蝠教弟子被刘元辰和陈长林斩杀。 虽然不知道这血蝠教的底细,但也能猜出来,血蝠教的地位比魔云教更高。 现在邪修还没打退,又宰了一个血蝠教弟子,血蝠教那边岂能善罢甘休? 他们是不想再招惹血蝠教,但血蝠教弟子脑门上又没写字,混战中也不可能留手。 大战一起,死伤在所难免。 见众人一片愁云惨雾,叶凌霜身为主帅,自然要出来安慰一番。 “不管血蝠教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不敢对咱们青丹宗全力出手,就说明他们还有顾忌。 现在不管他们怎么想,先将他们赶出玄砂河流域再说。 等他们没有了立足之地,对咱们的威胁也就不值一提了。” “陈长山,你将有功弟子和阵亡弟子的名单统计出来,论功行赏。 王述,你召集擅长疗伤的弟子,负责救治受伤的修士。 江海,伱带三个气海境修士和五十名养气境修士,去白溪口坐镇。 先守好白溪口,为攻下黑岩山做准备。” 众人齐声称是,然后各自退下。 …… 黑岩山矿场,也就是之前刘元辰领悟枯木长生功的地方。 此时,矿场周围茂密的树林,此时也只剩下木屑和焦炭。 矿场内的建筑,此时也成了一片废墟,倒是防御阵法又增加了几层。 矿洞入口处,有一个非常宽敞的石室,现在石室中聚集了不少修士。 两名身穿暗红色长袍,遮住面容的修士高坐上位。 其中一人身形壮硕,一人身形瘦小。 其他众多修士,老老实实坐在下方。 壮硕修士怒骂道:“真是一群废物,白溪口有阵法守护,你们都守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要我说,你们这群废物就应该拿来练功。 丢失据点也就算了,依托阵法防守,损失还这么大,我血蝠教弟子也战死了一个。” 瘦小修士开口打圆场:“这也不怪他们,青丹宗弟子数量太多。 陈家人又在白溪口经营了数百年,对那边非常了解。 阵法被轻易破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们下去吧,尽力加强黑岩山的防守力量。 若是黑岩山再守不住,你们也没必要活着了。” 闻言,众邪修如蒙大赦。 再三称谢后,发疯一样逃出矿洞。 那壮硕修士气得直拍桌子:“就这种废物,留着有什么用? 咱们当初选择支持魔云教,就是最大的错误。 还不如派出几名亲传弟子,在魔云海附近自己建立一个宗门,将魔云教吞掉。” 瘦小修士轻笑一声:“魔云教跨越数千里荒原远征,本来就处在不利地位。 之前又拼命攻打玄砂湖,折损不少人手。 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情理之中。 依我之见,咱们也该撤了。” 闻言,壮硕修士大怒:“凭什么撤?这次咱们血蝠教丢了面子,罪魁祸首刘元辰不能动。 青丹宗有赵鸿坐镇,还是不能动。 现在连陈家都不能打了?” 瘦小修士耐心解释:“不是不能打,而是不好打。 在青丹宗援军到来之前,咱们靠强攻,能将陈家人全部耗死。 可现在青丹宗那边派出了数百名弟子,还有凝元境修士存在。 就咱们手下这几筐烂桃,根本不可能攻下玄砂湖。” “长老的计划是全力攻下金鳌山,再以金鳌山为支点,对青丹宗发起灭宗之战。 咱们侵扰清水河流域,也是为了让青丹宗知难而退,放弃金鳌山。 在拿下金鳌山之前,根本不可能给咱们增派太多的人手。 灭掉陈家的机会已经过去了,咱们继续坚持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陈家损失不小,咱们已经展示了血蝠教的威严。 现在带人撤回去,损失不算大,还赚了不少资源。 在长老那里,咱们只会有功,而不会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