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果然说的太早了。
“你不是说你什么草药都能种出,你干嘛又爬那么高,你下来。”虞雪青本是想着赖住她,将她拖留在身边,结果一个不留神,又让她给溜跑了,飞到了院墙上。
如今已经是天黑,时君安排了屋子让她先住下,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偏偏她这半夜不睡觉,偏要跑到这来找灵凝儿。
“我能种,也是得种我见过的,我都没有听说过你说的“幽魂草”,你要我如何给你种。”灵凝儿穿的单薄,身上不过一件丝绸白裙,发丝披散在身上,皎洁的月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倒让她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虞雪青道:“那幽魂草种在魔界,你去看一看,再回来种不就好了。”
她说的轻巧,魔界,那可是有大魔头的。传闻那大魔头喝血吃肉,杀人不眨眼,青面獠牙不说,还不爱洗澡,浑身恶臭。而且臭还不让人说他臭,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嘛。
灵凝儿吐槽道:“你说的那么轻松,你怎么不自己去偷一株回来。”
“我……”虞雪青蹙眉,她也想,这不也是因为怕嘛。若是被这魔王抓到,那她不就死定了。
“我这不是去偷容易被发现,你就去看一眼,又不拿他东西,他能把你怎么样。”
说的好听,灵凝儿摇了摇头:“不行哦,我这人爱命,一般这种不要命的事情,我都是建议本人自己去做的。”
“你……”虞雪青有气,可也只能憋着,如今只要有她能救一救自己的父亲了,“灵清欢,我父亲要是再不吃这草药,就真的是危在旦夕了。他就是不想因为自己和你师傅的交情来强人所难。你就不能看在他们的交情上,帮帮我们。”
“你父亲都知道是强人所难了,你怎么不跟你父亲好好学学。我这也没什么办法啊!”灵凝儿只觉得浑身有些冷,揉了揉肩膀,扭头往下看,就看到围墙的另一侧,时云行站在那。
他手上提着灯,珠光让他整个人都亮堂着,他微微扬着头,望着坐在围墙上的灵凝儿。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想必也是听明白了为何她半夜没有睡觉,被赶到了围墙上。
灵凝儿喜欢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自从认识时云行起,他便就是这般端庄清冷之态,待人温和有礼,与人相交真诚相待。
灵凝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就像是这玄天山的每一个女弟子一般,都会对时云行有所青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是见过他的所有人对他的一致评价。
灵凝儿刚想开口喊他,时云行便是一手放在嘴边,示意让她先安静。
虞雪青蛮横不讲理的一直站在那,撇了撇嘴:“反正你不答应,我就站在这,就守着你,看谁能够熬的过谁。”她一边说着,一边背靠在墙上,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她脸上还涂着灵凝儿给她的药,脸上的红疹已经消了一大半,依稀还有几颗,一张精致的小脸上不知道再哪学的骄横。
时云行将手上的提灯放下,朝灵凝儿张开了双手。
灵凝儿一脸的笑意,两手微张开,朝他的怀中扑去,正正好落了个满怀。
时云行的身上有茶花的香味,淡淡的,应是方才沐浴,发尾处还带着一丝丝的微凉。
他揉了揉灵凝儿的发丝,低声询问道:“冷吗?”
“不冷不冷!”灵凝儿将他抱住,一双手环在他的腰间,头在他的胸膛处蹭了蹭,“哥哥身上又香又暖和。”
时云行的长睫颤了颤,嘴角微微上扬起,修长白皙的手抬起想要将人也环抱住。
灵凝儿却抬起头,询问道:“哥哥为什么会在这。”
灵凝儿身上穿的单薄,修长白皙的脖颈往下,衣襟有些微微不整。姑娘身上都是柔软的,单薄的衣衫完全隔绝不了她身上的温热。夜风微微吹动着她的发丝,也让少年的心跟着摆动了起来。
“我听见你这有些动静,就想来查看一下。”
灵凝儿点了点头,冲他笑了下:“我没事,就是这虞姑娘有些难缠。”
时云行看她,眼中闪过几分的心疼:“她是虞神尊的女儿,父亲特意交代了,要待她好些,不然凝儿,你去我屋中睡吧。”
“好啊……不行!”灵凝儿本能的想要答应,可转念一想,之前师娘便就教过她,她马上便要行莲花礼,便是大姑娘了,与男子便是要有男女之别,不能再像往常一般,遇事就往时云行的屋子里躲了。
时云行沉默的看着她,也没在多问,既然不想,也总不能强求。
灵凝儿道:“我就偷偷的溜回去,不被她发现就是了。哥哥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时云行点头,替她理了理额边的碎发,笑:“好,那你快回去,我再这看着你回去。”
“好。”
灵凝儿嘴上应上,但脚并未动,静静的将时云行看着。
“哥哥。”
“嗯。”
“再过一月,凝儿就不是小孩子了。”
灵凝儿向他靠近了一步,眉眼间带着笑意,认认真真道:“凝儿,可以喜欢哥哥吗?”
时云行看她,身子弯下与她同高,眸子暗沉,盯着她的眼,带这溺人的笑意。
“等凝儿真正长大的那一天,哥哥会亲自告诉你。”
灵凝儿眉眼弯弯,鬼使神差的抬手摸上他的眉骨。他的眉眼最为诱人,遗传到了师娘那般,两眼如秋水的桃花眼,无论看谁都是那般神情。指尖的滚烫覆盖而去,她有些微微慌了神的将手收回。
“哥哥,那我先回去了,我会等你的答复的。”
时云行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两声。她若是放在再不收手,怕是他心就当真要乱成麻线了。
时云行低下头去,腰间系着灵凝儿百岁时跟着蓝沐乔随意学着绣的荷包。上面的刺绣一片乱,让人丝毫看不出是绣的何物。唯有时云行记得,当时的小姑娘拿到他的面前,奶声奶气的介绍着:“哥哥,这是我绣的哥哥和凝儿,哥哥喜欢吗?”
“喜欢。”
时云行如今浅笑,口中依旧道着这两个字。喜欢的不仅仅是这个荷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