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佑今天穿的一身玄衣,右手白色丝带缠绕,还拿着一把墨扇遮住口鼻,看起来冷清又不失优雅。
似乎早有防备。
洛诗诗只得捂着鼻子,“这不是才两天吗?王蒙这么快就搞定了?”
“谁说我是来看王蒙的,只是让你看一出好戏而已。”
“好戏?”
洛诗诗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听上去还挺好玩。
青楼中间搭了个台子,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弹着箜篌,声音悦耳。
来这里都是些纨绔子弟,青楼里的姑娘个个娇滴滴的,雪嫩的肌肤配上鲜艳暴露的衣裳。
“这台上的姑娘就是雨娘子吧?”
“听说那个水督府的二爷为了目睹她的真容,花了整整一千两银子啊。”
“不是一千两,是三万两。”
洛诗诗放下手中的茶,她不想听也得听,一个人坐她左边,另一个坐她右边。
隔着她也能聊起来,真是为难他们了,锦佑让她坐在这里,结果他自己不见踪影。
她穿的一身男装,容貌清秀,气质高雅,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与青楼格格不入。
“这位小哥,你也是来看雨娘子的吗?”
右边的人碰了碰她的胳膊,洛诗诗罢着手,“我不是来看雨娘子的,我……”
洛诗诗愣了一下,总不能说她是来看戏的吧?谁来青楼看戏啊?
“我是来看王姑娘的,她是新来的,我一见她就喜欢上她了。”
谎话毫无破绽,洛诗诗嘴角勾勒。
“王姑娘?烟雨楼什么时候新来了个王姑娘?”
右边的人疑问道,在洛诗诗左边的人又发出声。
“你是说那个王蒙姑娘?”
“啊对。”
“……兄台真是好重的口味,听说那王蒙姑娘有隐疾,你还真是。”
左边的男子脸色一言难尽,用一双极为丰富的眼神盯着她看。
洛诗诗随意的点了点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告辞。”
“告辞。”
坐她身旁的两位男子脸色骤然一变,飞快的跑掉了,生怕被洛诗诗盯上。
洛诗诗嘴角一抽,就在这时,台上的雨娘子停了箜篌,下一秒在阁楼高处,穿着西域舞衣的黑皮女子一跃而下。
众人纷纷逃离台下周围,怕被砸中自己。
雨娘子又开始弹了,乐声越来越急,跃下的女子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
洛诗诗瞳孔猛地一缩,周围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她像一朵黑莲,坠落于台面之上,鲜血溅了一地,血肉模糊,雨娘子的箜篌上也沾染了鲜艳的红色。
雨娘子依旧面无表情地弹奏着箜篌。
峥——
弦断了。
“天呐,她是不是燕之盏?”
“就是她,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了?”
“哎,这死的,连脸都看不清了。”
雨娘子站起身,她的面纱上也沾染了她的血。
洛诗诗捏紧拳头,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那冽族人的细作。
“快去请县令!!”
“老鸨呢?出这么大事连她都不在?”
她刚转过身,迎面撞上一个□□的胸膛。
“跟我来。”
锦佑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对于燕之盏的死亡并不意外。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洛诗诗还没说完,锦佑拉着她的手腕迅速跑了出去。
竹林间,大风刮过,响起沙沙的声音。
大地上干枯的竹叶骤然旋转,成为一个小漩涡。
一枚锋利的飞镖划破竹子,竹子轰然倒塌。
王蒙咬了咬牙,自己身上这件衣服太碍事了,下身的裙摆撑开力度有限,完全迈不开腿。
就在他的后面,紧紧跟着一个黑皮女子,她善用暗器,飞镖上淬着剧毒。
王蒙回过头看了一眼,飞镖就差分毫便能刺入他的眼睛。
他双手撑地,右腿一扫,漫天的枯叶辗转飘零,一是遮住了那黑皮女子的视线。
她警惕地拿着飞镖,将全身的注意力高度放在耳朵里。
燕之盏缓缓闭上眼睛,在她的不远东南方传来微弱的响声。
手里的飞镖泛着寒光,凌厉的杀气从她身上弥漫开来。
【嗖———】
“啊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突破天际,枯叶渐渐散去。
锦佑手里拿着长枪,燕之盏的右腿被他捅出一个大窟窿。
血液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洛诗诗皱着眉,那枚飞镖掉落在地上,她扶起王蒙。
从远处飞来的墨扇居然挡住了那枚飞镖。
王蒙惭愧的低着头,“王爷,属下辜负了您的信任。”
“王蒙你别说了,你看上去伤的很严重。”
他的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却推开洛诗诗,双腿一迈,裙摆限制了步伐,一个没站稳,他直接摔倒在地。
“……这可不关我的事。”
洛诗诗摊着手,尴尬的笑了笑。
锦佑右手执长枪,白丝带缠绕在手上,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时候的锦佑跟平时洛诗诗见到的不太一样。
她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是他身上散发的气质吗?
那种征战沙场,杀过许多敌人的尸体才有的麻木和冷漠此刻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背后的人是谁?”
“呵,我打死都不会说的。”
燕之盏嘴里还在不断冒血,黑色的皮肤跟鲜红的血液形成强烈的对比。
“燕之盏,本王是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现在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你最好如实说。”
锦佑冷冷的说道,手里的长枪猛地一刺。
长枪的尾部发出强烈的颤音。
洛诗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