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她?”洛诗诗异常平静,她原以为是送给明月一家改变命运的簪子。
没想到变成了杀人的凶器。
沉默良久后,孙润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是我。”
洛诗诗微微一愣,“你他妈是个疯子吗?”
“对!我就是疯子,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和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孙润大吼着,手里拿着的银刃朝高处举起,猛地扎入她的后背。
前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浮现出来,随着刀刃拔出剧烈的疼痛像发了疯般的蔓延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锦佑心里猛地一颤,“住手!住手!!”
他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他身上的杀意愈发浓烈,王蒙见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长枪,嘴里大喊,“殿下!”
锦佑接过长枪,上面的红缨似乎又更深了一层。
他解开右手上缠绕的白带,眼神冰冷。
“滚。”
幽幽地一个字让周围的温度降了许多,黑衣人们虽然害怕,可也不得不上。
导火索瞬间爆发,银光闪烁间,前方打的正惨烈,数不清的尸体匍匐在他脚下。
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右肩涌出,洛诗诗强忍住痛意。
艰难地转过身,用尽力气将右手举起,只听见清脆“啪”的一声。
一个巴掌重重的扇在他脸上。
“你!”
孙润还没说完,洛诗诗反手又一个巴掌。
“我今天才发现,这世上,还是疯子多点,要是我也不发疯,怕是要跟这世道格格不入了。”
洛诗诗眼里淬着寒光,她也看明白了,这个男人确实配不上明月。
“你根本就不懂我有多爱她,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似乎清醒了几分,扭过头,那是一张十分狞狰的脸庞。
手里的刀上还沾着血,孙润举起刀刃,下一秒就要刺入洛诗诗的心脏。
李斌梓微微眯着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咻——
一块石子从远方制止了孙润的行动,石子顺过来的强大内力将银刀震碎。
李斌梓猛地回头,还未看清那人的身影,他先开口了。
“哦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还望手下留情。”
怀虚捻起佛珠,淡淡说道。
洛诗诗逮住机会,狠狠咬了一口孙润的手臂。
他一时吃痛放开了洛诗诗,锦佑看准时机,手里的长枪贯穿了他的心脏。
“咳咳咳……”
洛诗诗脸色苍白,大量失血让她觉得有些冷。
眼前越来越模糊,依稀看到一身穿着玄衣的人焦急的看着她。
双手被他紧紧握住,指尖触碰的温度让她好受了些。
“洛诗诗,你别睡过去。”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洛诗诗只觉得眼皮沉重,看不清眼前的人。
“我没睡,我眯一会。”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手无力的垂下去。
“容王殿下,还是按照先前的计划来吧。”
从上方蓦然响起一道声音。
洛随一袭白衣现身,声音温润如玉。
不知道何时鹭洲城守卫已经包围了这里。
他的目光却一直注视着他怀里的洛诗诗。
“作为她的四哥,你还真是不把她的性命当回事。”
锦佑声音冷冷的,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却少不了火药味。
“…计划而已,不需担心。”
他撇开视线,压下心底的情绪。
“你们!”
李斌梓看到包围起来的鹭洲城守卫,眼底的愤怒像是冲破了枷锁,愈发激烈。
心里的无名火越来越大。
他这身边还有可信的人吗?
有,有!
他侧过头,阴森的看着李茨木。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我知道你们要带他回汴京。”
李茨木压根没想到自家大哥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们。
他一时之间脑子还没转过弯,他悄悄回过头,“大哥,你拿我威胁没有用啊,那个女人才是他们的软肋。”
“闭嘴!”
李斌梓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李茨木识相的闭上嘴。
他眼底深沉,细细想来这里的每一件事。
他想不通是哪里出了纰漏,明明每件事他都过目,按道理不应该有细作啊。
一道清冷的声音将他打回了现实。
“李大人,还是省省力气吧,李茨木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
怀虚不知道何时拿出一个黑瓶,他拔出瓶塞,一股药香味弥漫开来。
“你们没告诉我她会受伤。”
锦佑冷着脸,怀中的人儿早已晕了过去,他的手上全是血。
看到他早已准备好的药他就知道了。
这两人根本没有把计划全告诉他。
“容王殿下莫要着急,既然我们料到了自然是不会让王妃陷入危机的。”
他并不恼怒,把药交到他手上, “王妃伤的并不危及生命,这种情况已经很好了,还请容王殿下在事情结束之前能回来。”
锦佑没有回答他,拿过药抱着洛诗诗走了出去。
李斌梓呆呆的看着容王就这么离自己而去。
突然他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随暗自松了口气,幸好赶上了。
要是再来晚些她的命就保不住了。
洛随缓缓抬起眸子,眼底杀意尽显。
怀虚伸出一只手挡在他面前,“事到如今,以大局为重。”
山壁不断沁出水,落在地面发出滴答的响声。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锦佑将怀中的女子轻轻放在地面上,这里有些草堆,桌子上有几块白布。潮湿中混着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