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到山谷中间时,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当走到山谷出口时,她满怀疑惑地望向山腰中的树木,终于走出铜山,她长呼一口气,全心全意地庆祝重生,无暇去想为什么曹子桓不射箭。
她不再抖了,身体脱离恐惧的掌控,但可恶的感觉一层之下还有另一层,曹子桓造成的撕裂感叫她苦不堪言,像有人用锐利强劲的兵器把她从中间劈开过又勉强缝上一般。
次日清晨,到邺城时,她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要不是有衣服裹着,恐怕四肢就要从躯干上掉下来了。
刘夫人在府门迎接,见到袁绍,执手垂泪不止,“将军,妹妹不是短命相,偏偏遭了这样的天灾,真叫人心疼。”
袁绍冷笑着抽出手,说:“咱们几十年夫妻,谁不知道谁?夫人还是省些力气吧,我是个最不爱看戏的人。”说完大步流星地往暖柔生前的院子去了。
刘夫人本来就衰老丑陋,这会脸更加难看了,她悄声问阿武:“怎么回事?他怎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阿武道:“跟曹家人说好了,计划在铜山山谷设下埋伏,却不知因何,大队人马顺顺利利通过了山谷,并没见有丝毫动静,大概是曹家那边出了问题也未可知。”
刘夫人拂袖,“袁绍活着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尽是些蠢东西!你随我去那院里看看,听刚才那话,他已对我起了疑心了。”
房梁家具被烧成灰烬,灰烬随风摇摆,飘的到处都是,袁绍对着满目疮痍伫立良久,见到刘夫人袁熙阿武一并来了,面无表情的问:“夫人非得叫我断子绝孙不可吗?”
刘夫人认为事已至此,没有装的必要了,开诚布公地说:“我也只不过是清扫了对我不利的东西而已。”
“夫人,请好好酌句,那是我的女人,我的儿子,不是东西。”
“你要我从一而终,自己却纳了一个又一个,动辄就告诉左右说要生个出息儿子继承衣钵,我怎能不防?怎能不杀?”
“自古男人哪个不三妻四妾?古今良家女子哪个敢不守妇道?至于生儿子继承衣钵。”袁绍指着袁熙问刘夫人:“请问夫人,你生出来的你应该知道,他连刀都提不动,我难道指望他帮我守城池?”
刘夫人横眉:“将军不试,怎知他就不能守?”
袁熙连连摇头:“不必试,我守不了。”
刘夫人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晕死过去,阿武赶忙扶住,袁绍则绝望地叹气,从院中一直叹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