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折磨持续进行了许久。
可最后,无论屋外的异族,还是屋内的几人,全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因为,那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并未令末良服软,甚至又过了数个时辰,依旧没能成功。
魏敬更是几度怀疑,他们准备的灵感水会不会拿错,或者年久失效了。
但亲自查看末良的情况后,对方所受的伤势又极为严重,证明一切都毫无问题……
“大人……”
走出房屋,一名男子似是欲言又止。
忙碌了夜,却没能得到任何收获,如此彻底的行动失利,令他们的情绪都很烦躁。
尤其是魏敬,作为这件事情的负责人,以及统管一众反叛者的首领之一,他责无旁贷。
压抑的气氛下,只得原路返回的几人皆是面色难看,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话就说!”
魏敬瞥了对方一眼,这种时候还吞吞吐吐。
策反末良事关重大,对方所展现出的天赋与灭异军身份,都不能当做一般的俘虏处理。
否则,若真的一个不小心将其折磨致死,那他们几个非但失去了立功的机会,还得受到异族的重责!
正因如此,刚才离开时,魏敬特地安排了医者给末良检查施救。
不为别的,只要保证对方身上的伤势不致死就好,剩下的痛苦或失血,包括饥饿、疲惫等等,都无需理会……
“是!”
那人应了一声,开口道:“把茶臻独自留下是否不太好,我看那小子做事儿犹犹豫豫,貌似还心存动摇……”
安排好医者后,自然得有人在场盯着,魏敬便交给了茶臻。
没办法,过程中末良连接出言嘲讽,把他们一个个气得不轻,实在不愿过多停留。
另外,茶臻作为新加入的成员,年纪资历又最低,负责各种杂活累活也很正常。
只是,对方万一动点什么歪心思,恐怕就麻烦了……
“无碍!他根本不知道行动的底线与内情,而且屋外遍布异族守卫,还有大量血界境强者坐镇,出不了问题!”
魏敬随手一摆,他岂能没有注意到这些。
不过,茶臻毕竟刚刚选择叛离不久,也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难免存在一些顾虑或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魏敬一开始便带着对方前来,还全程要求其出手的原因。
除了考验以外,最直接的目的就是历练!
只有亲身参与各种针对人类的行动,才能了断其后路,令叛离者真正死心塌地的为异族效命……
这些也是魏敬他们曾经历过的,对于其中的程序都很了解。
“对了大人,那个小子要怎么办?”
另一名男子转而发问,脸上的愁容更加严重。
如果说,起初他们都认为末良只是嘴硬,很容易就会乖乖服软的话,此刻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硬骨头。
而且,对方还一再辱骂与挑衅他们,简直堪比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一晚,灵感水就没有停过,刑具也用了不少,末良近乎浑身是伤,却一次都不曾求饶。
很难想象,后者仅仅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
相比之下,他们这些人则显得一文不值,难怪被骂到狗血临头,含怒离开……
“别急,失败一次、两次不算什么!他无非年少气盛,仗着所谓的一腔热血在硬撑而已!”
魏敬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以往的镇定。
虽说末良的表现远远出乎他们预料,但想要在一个晚上就完成策反,显然有些异想天开了。
“大人的意思是……”
“那小子为何全程辱骂我等?就为了宣泄怒火吗?”
魏敬先反问了一句,随后再度道:“依我看,他分明是撑不住了,打算以此激怒我等,求个痛快了结!”
“因而,咱们只需继续下去,将一切手段通通用上,相信过不了几天便会有收获的……”
话音刚落,他忽然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有一点可别忘了,动刑威逼不过是一种手段,等将其折磨到濒临崩溃时,就该以享乐与利益诱之了!”
“嘿嘿!大人英明!”
“对对对!果然还得是您思虑深远啊!”
……
闻言,两名男子纷纷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兴奋的事情,先前的阴霾也随之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
在关押末良的简易房屋内,一名医者正一边收拾随身携带的木箱,一边解释道:“他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失血处也按要求进行处理,留下一些伤口不完全止住,确保能够流至明日午后。”
“可若是完全不进食的话,人恐怕会早早昏厥,整个身体也将无比虚弱,经受不住同等程度的重刑了……”
老者已经年过六旬,还是位尊贵的炼药师,却也没能逃脱异族的魔爪,在一次采药途中不慎被擒。
多年来,不仅需要替异族疗伤治病,还得听从其安排,进行各种有违医德与人性的事。
但为了能够活下去,有朝一日一家重逢,他也没得选择。
真正无牵无挂,又无惧生死的人实在太少了……
“好!有劳了,您先回去吧,我得将这里收拾一下……”
等候多时的茶臻应声拱手,并用早已想好的理由将对方先送了出去。
紧接着,他急忙返回屋内,同时反手关上房门。
“星默?你……你还好吗?!”
压低声音,茶臻略带颤抖地询问。
说罢,也不等末良开口,便小心翼翼查看起后者的情况,满脸痛苦与自责。
对方那遍体鳞伤的凄惨模样,一大半都是他亲手造成的,这种憋屈的感觉,真比他自己受刑都煎熬!
一时间,茶臻不禁两眼泛红,情绪异常激动。
“咳咳……”
正当他慌乱无措之际,原本奄奄一息的末良却忽然轻咳一声,抬头道:“你这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