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人类不曾拥有”？
对方的语气相当笃定，神情更是充满异样，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一边暗自思索着，末良却并没有任何表现，反而淡淡道：“你们隐瞒实情，我又不得而知，自然要一步步探查下去。”
“至于多次阻碍那群异族的行动，则完全是因为对方在肆意残杀普通百姓！”
话到这里，末良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含怒质问，“咱们当初可有言在先，除了灭异军或修炼者，异族不能伤害无辜，并且等获得足够的食物与资源便要离开……”
“更何况，原本我也只是设法拖住他们，给地面上的普通人争取一丝逃离的时间而已，没想过真去拼命！”
“但对方不认得我，也不知道我早已答应反叛投靠的事儿，一个个都来追杀……”
说着，末良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反问道：“总不能让我束手就擒，认命等死吧？”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混淆是非！”
博宫听得七窍生烟，愈发觉得有口难言，胸膛憋闷到呼吸都有些急促。
“那请问，我哪句说得不对吗？”
末良则一脸无辜，从容自若地看了看对方。
这些说辞，早在当初大战行动时他便已经开始考虑了。
近几天来，更是日思夜想，不断寻找应对的借口与理由，好让一切听上去足够无懈可击。
当然，想要真正打消异族的怀疑，甚至敌视、仇恨等等绝不可能，只求先堵住对方的嘴，别闹到彻底决裂就行……
“这……”
博宫有心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问题。
对于末良当初从被擒获到受刑，再到选择妥协，以及返回北疆主城的诸多过程与细节，他早已听背后隐藏坐镇的异族说过。
其中，自然也包括末良曾提出的几个看似天真至极，却被异族高层答应下来的条件……
“抛开这些！”
于是，他果断放弃纠结前面的部分，转而逼问道：“最后关头，你又为何要趁乱轰杀我数千名精锐强者？！”
“这一点，任凭你说破大天来都没用！那些荆棘异族的高层长老们已经震怒，多次催促上面查明真相，还发誓要找出元凶，让其生不如死呢！”
话到最后，博宫有意无意地加重咬字，并露出一副凶恶残忍的表情。
“呵呵……”
不过，末良却完全没有被这样的恐吓与威胁吓到，反而轻笑一声，微微上扬的嘴角满含不屑。
“那你们干脆就把我交出去算了，或者也不必亲自动手，只要这次别再给解药，我也撑不过去，正好一了百了！”
末良沉声开口，竟主动说出个解决之法。
“你……”
闻言，博宫明显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
他万万没想到，末良的回答居然如此疯狂，这不是自己寻死吗？
心中的盘算被打乱，博宫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继续。
从见面开始，彼此之间言辞交锋，末良却一直不按套路出牌，让他预先想好问罪计划根本无处施展。
嗯？
蓦地，博宫略微一怔，像是收到某种提醒一般，迅速恢复镇定道：“如果你小子真有赴死之意，今夜又何必还按约前来？”
“哼！想在我面前耍心机，你还太嫩了点儿！”
他冷哼一声，满脸得意与自信道：“两个选择，要么自生自灭，失去现有的一切，下辈子再去追寻那至高无上的强者之路！”
“要么往后老老实实配合我军的攻势，尽快拿出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立场！”
“还有！交出那件能远距离引爆灵核的长戟，上面对荆棘异族那边得有个交代……”
博宫两眼虚眯，意味深长道：“这可是我们最后留给你，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千万考虑清楚再回答！”
说罢，他便不去理会末良，转而随手拿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自顾自品尝起来。
然而，若足够仔细观察的话，或许不难发现，博宫其实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
他的两手略微有些颤抖，身躯也坐得直挺挺，心里一阵打鼓。
这番话无异于最后通牒，将末良狡辩周旋的退路彻底堵死。
可前后多次接触与了解下来，博宫深知对方吃软不吃硬，更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一旦彼此撕破脸，又将其逼入绝境，难保不会在这里大战起来！
到时候，凭末良自身强横到夸张的实力，即便他达到了血界境初期，也有暗藏在此的异族强者相助，恐怕都很难轻松将其拿下。
而动手的后果，就是引起周边人们的注意，最终无论胜负如何，己方一伙都很难逃出如今高度警戒的北疆主城……
想到这里，博宫不禁暗自祈祷，希望末良一定要冷静，别做出这种两败俱伤，鱼死网破的蠢事才好！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两人再度默不作声，气氛也变得空前凝重。
就这样。
时间不断流逝，漫长且难熬。
博宫也估算不出过了多久，直到杯子里的茶水都被他一次一点地抿了个精光，终于察觉末良忽然深吸一口气。
“呼——”
后者像是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冷着脸道：“灵器给不了你们，已经上交灭异军高层了，不信自己看！”
说话间，末良随手一抹，那枚戴在指上用来掩人耳目的空间戒指便抛了过去。
“啪！”
博宫稳稳将其抓住，也一眼认出这正是末良随身携带的，之前两次碰面他都见到过。
至于对方所说的话，博宫虽然心存怀疑，但并非没有可能。
远距离引爆灵核的秘密何等重要？
他们再清楚不过了，甚至还收到一些不为人类所知的内情。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会特地提出要拿破天戟的原因，其实跟荆棘异族毫无关系。
同样的，换做人类一方，自然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