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区别在于,这里没有监牢内各式各样的刑具。
毕竟,事情还尚在怀疑与调查的阶段,轻易不能下狠手……
“在下苟诰,任北疆监军总官!”
寥寥几处座位,众人依次就坐,为首的监军男子率先开口。
他端坐房间前排的主位,身旁还有几名监军一起。
末良则被安排在了与之相对,也是单独设立的椅子上,整个人处于房间正中。
而同行前来的伍弘图一伙,就只能坐在靠墙的两侧旁听了,好在位置也不少……
“则必遭惩处!”
苟诰依旧满脸严肃,表现出一副强势威胁的模样,目光牢牢锁定在末良身上。
“你们想问什么?”
然而,后者却完全没有被震慑,干脆靠在了椅背上,显得颇为随意。
末良本就因为亲手葬送第七大队众人的行动感到心烦意乱,结果这刚一回来便被人讯问,哪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星默,你这是何态度?!”
见此情形,没等苟诰开口,在其身旁的一名监军官员就忍不住了。
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任何军中之人都得乖乖配合,末良居然敢如此放肆!
“是我的态度有问题,还是你们几位分不清局势?要不干脆把我压入大牢吧?”
末良神情平淡,随口反问两句。
“大胆!”
这下子,几名监军官员彻底怒了,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你真以为我等不敢吗?”
其中一人当即站起身来,冷厉的眼神瞪着末良,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下令动手。
监军乃是代表王权威严的存在,不仅权利极大,更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
因此,别说末良一个小小的伯长了,就是各部的将军,也不敢在他们面前公然叫嚣。
“试试看?”
末良冷眼一扫,诡异的阴寒之气自周身散发开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杀意。
尽管本性深处的纯良之心一直未曾改变,但多年来历经的生死与重重磨难,早已让他不再像年幼时那般胆小怯弱。
而末良,也始终坚持着一个处事底线,那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如果对方正常对待也就罢了,他并不愿横生事端。
可这种一再咄咄相逼的姿态,明显已经属于针对性的欺压,他可不会继续忍气吞声……
“你……你要干什么?!”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恐怖气息,一众监军瞬间大惊失色。
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修炼者,并且境界不比末良低。
但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眼前看似消瘦的少年究竟有多么强大。
他们一心想着机会难得,能拿一位最炙手可热的军中天才开刀,好好彰显一下监军的声势地位。
怎奈,却忽略了盛名之下无虚士的道理!
尤其像末良这样风头正盛的天才少年,自然也有着远超常人的傲气。
别忘了,对方身上种种名头,可都是实战中拼出来的,再如何夸大又能差到哪去呢?
“星默,先别冲动!”
就在双方眼看要撕破脸,甚至准备大打出手之际,坐在一侧的伍弘图终于开口了。
而他的出面,也让一众监军眼前一亮,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赶忙呼喊起来。
“伍……伍营长!你快管管他!”
“对啊!伍营长,这星默可是你的手下!”
“他……他居然想对我等手动,简直无法无天!”
“伍营长,你们灭异军如此不服管教,还算不算本国的将士?”
“难道说,仗着背后的擎天王府,就可以……”
……
几人越说越激动,话到嘴口已然有些口不择言。
“闭嘴!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什么?!”
沉默多时的苟诰急忙喝止,并下意识看向一侧的伍弘图。
这等敏感的话题可是大忌,私下议论还好,当众说出来那就属于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原本还想帮忙劝阻一下的伍弘图面色铁青,凌厉的双眼就这么盯着一众监军。
不只是他,包括几名随行进来的副营长也全都愤愤不已,对监军一方怒目而视。
气氛立刻变得不同寻常起来,原先仅末良一个人的问题,竟升级为整个轻骑营高层和监军的对峙。
“大家都冷静点儿!”
深知不能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的苟诰直接起身,解释道:“我们的人完全是一时情急的口误,切勿当真!”
“诸位放心,过后本官一定会对其进行严加管教与处理,现在还是先解决星默的问题吧?上面可正等着结果呢……”
他把话说得很圆满,没有给伍弘图等人过度追究的机会。
因为,大家彼此都很清楚,末良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无论世子君景桓,还是北疆军政高层的其他人,包括前来支援的盟国成员,皆对此高度重视。
他们都急需知道,这次反攻计划失利的原因……
“哼!”
闻言,伍弘图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对方。
其转而望向末良道:“你安心回答他们的问题,有本营长在这里,谁也别想胁迫于你!”
“是!”
后者应声领命,浑身气息尽数收敛,又恢复了那人畜无害的少年模样。
“……”
苟诰等监军官员们虽心有不爽,但刚才的失言理亏,也不好再做得太过分。
就这样。
一场本该犀利严苛,力求深挖大量秘密的讯问,最终还是按照正常流程展开。
末良用早已计划好的理由一一对答,将全队如何行动,又如何覆灭的事情如实道出。
当然,这一切都被他归结为了“意外”……
不管苟诰等人怎样变着花样诱导或质疑,末良都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