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什么‘元凶’?你说是就是啊?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便在此肆意污蔑,这就是监军的行事做派?”
苏宗不甘落后,紧接着也是怒声怼回。
尽管为避免落人口实,给背后的擎天王府,尤其是世子君景桓招惹麻烦,大家在种种涉及王权威严的问题上都会刻意收敛。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灭异军就畏首畏尾,甚至任由外人随随便便欺负到头上也不敢反抗。
监军一方连个证据都没有,就想直接拿人问罪,这简直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你……”
监军官员气急,却又无言以对。
毕竟,他们的确只是单方面的猜测,拿不出任何实证支持……
察觉到己方气势减弱,一直未曾开口的苟诰终于忍不住了。
他就坐在上位,转而望向一旁,“伍营长,你们轻骑营这是铁了心要跟我监军作对吗?”
“啊?”
闻言,与之相对而坐的伍弘图却明显一愣,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并满脸疑惑道:“苟诰大人何出此言呢?”
“哼哼!何出此言?”
苟诰冷笑一声,指着下方,“你手下这些伯长,一个个堵住出口,还百般阻止我的人前去抓捕疑犯星默,这些伍大人看不见吗?”
“咳!咳咳……”
对此,伍弘图则像是被呛到一般,一阵急促地咳嗽。
稍稍舒缓过后,他才干笑回应,“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苟诰大人切勿贸然下定论啊!”
“即便是官差要抓捕目标,也得有个最基本的规则章程,拿出相应的人证物证,或者官府文书才行!而星默,可是一名伯长……”
话还没有说完,苟诰就冷冷道,“我们监军,向来代表着王权威严,对本国军中的一切人和事务都有监督调查之责!”
他语气傲然,浑身透露着不可一世的上位姿态。
强调过己方的至高地位后,苟诰才继续道:“那失踪的五名监军成员奉命监视星默,发现其昨日曾离开营地前往城中,便决定暗中追查……”
“可结果,在上报情况之后没多久,竟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全都莫名失去了联系!”
“不仅如此,从昨夜至今,本官已经派出所有属下,甚至还请动了数千名预备军协助,联手将城中各处搜寻了两遍以上,却还是毫无消息……”
说罢,苟诰话锋一转,凝视着伍弘图道:“所以,本官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跟星默脱不了关系!”
“后者就算不是元凶首恶,也一定知晓其中内情,他应该,且必须随我等回去接受调查!”
这一番相当犀利的言辞,并没有控制声调的意思,因而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伍弘图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只剩下空前的严肃与冷峻。
原来,这就是监军一方敢于直接上门问罪的原因。
别看依旧属于空口无凭,但真要按照调查事件的步骤进行下去,那么对方盯上末良也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苟诰此刻明显感觉到轻骑营众人保护同伴的决心,或者说对他们监军的强烈抵触情绪!
因此,他便很明智地选择换一种方式,以协助调查为由,先把人带回去。
这样一来,如果继续遭到抗拒或阻挠,那可就是灭异军的问题了……
“怎么样?伍营长还不打算把星默交出来吗?”
苟诰幽幽一笑,意味深长道:“这应该也算自证清白的机会吧?如此推脱逃避,岂不显得做贼心虚了?”
“你……”
下方的苏宗等人顿时动怒。
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然而,苟诰所说的话,也多多少少让他们无从辩驳,只能齐齐望向营长伍弘图。
“呵呵,苟诰大人真不愧是监军主官,三言两语就道出了问题的关键!”
后者皮笑肉不笑地感叹一声,看着同样假意保持着官场虚礼的苟诰。
难怪对方年仅四十出头便能身居高位,单就这份巧言善辩,颠倒黑白的本事,都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伍营长过誉了!”
仿佛没有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苟诰很是谦虚地嘴角微扬,“那既然如此,咱们就……”
“呼啦…”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逼迫伍弘图妥协时,大帐的门帘突然打开。
两道身影随之入内,并一路径直上前,共同行礼道:“参见营长!”
“星默!你可终于出现了,本官还以为你会趁机逃走呢!”
见此情形,苟诰瞬间眼前一亮,不屑冷嘲一句。
说实话,他们一来就被轻骑营的众人围堵在这里,真担心过末良会不会被偷偷离开。
但很快,苟诰就放下心来,反而有些期待对方会如此。
届时,末良袭杀监军,并畏罪潜逃的名头就会坐实,能够省去很多麻烦!
可惜了……
苟诰暗自轻叹。
不过,末良主动现身,他也有得是办法应对。
“呵呵……我为何要逃呢?”
行礼过后,末良随意一笑,“听说诸位监军找在下有事儿询问?”
“什么狗屁‘询问’?是审讯!审讯懂吗?”
不等苟诰回应,下方的一名监军官员便怒声道:“你小子少装模作样!快说,昨日我们派去监视你人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男子两眼泛红,瞳孔周边全是血丝,整个人的气息也异常混乱。
因为,在那失踪的五名监军成员中,还包括他的亲弟弟!
原本以为只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任务,正好安排去混点功绩,谁知连人都失踪了……
刚才男子一直压制着心头的悲痛与愤恨,眼下一见到末良现身,复仇的怒火便被彻底点燃了。
“等等!哪来的监视,我怎么不知道?”
末良一脸茫然与诧异。
“另外,没有真凭实据,就先别急着血口喷人!你这跟疯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