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那官员顿时怒斥一声,嚷道:“现在是本官在审问你!” “审问?” 末良面色平静,两眼直视着对方,“你们难道连幸存者与案犯都分辨不清吗?” 他如今虽说身处牢狱,罪名却跟袭杀押送队伍一事无关,反而堪称其中唯一受害且无辜之人。 因此,来这里只能算配合对方完善一些案件的信息罢了,所谓“审问”根本就是歪曲事实。 “你……” 那官员一时语塞,他本想借势打压一下末良,最好能在无形中将其定性为同样可疑的嫌犯。 想不到,对方居然丝毫不给他们机会,还两度出言反将一军…… “有什么要问的就直说吧,我可没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 末良再次开口,他的确懒得跟这么一群官员纠缠争辩,甚至说不准要接连查问个好几天。 所以,果断决定一改自己往日沉稳内敛的习性,变得激进主动一点,干脆利落,速战速决! “你一个阶下囚能有何事,莫非比我等当朝要员都忙?” 这时,坐在最左侧的官员也忍不住发声,他也是之前跟去牢房的两人之一。 “身为修炼者,还有比努力修炼更重要的吗?” 末良瞥了对方一眼,仿佛看到蠢货一般。 自己只是找适当的理由劝众人直奔主题,别再拐弯抹角的玩什么心机,谁知又蹦出一个。 “哼!” 那人无言以对,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 他本欲质疑末良,真能在这牢狱之中专心修炼,可一想到后者的年纪与境界,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放弃。 见此情形,坐在一侧旁听的衡元凯不禁一抿嘴,险些当场笑出来。 看样子,是打算以进为退啊! 他暗赞一声,如果说在此之前还有几分担忧的话,那么眼下末良的一番表现,终于令其心中大定。 同时,衡元凯也知道,初步的试探已经结束,正戏该开场了…… “既然你这般有恃无恐,那我等也不愿浪费口舌,只问你三点,望如实回答!” 不出所料,主位右侧的官员当即开口,还有意点出末良是因为衡元凯在场才如此狂妄。 当初对方在婚宴上袭击小公主的事情他们都很清楚,其中三人更亲身在场。 原本,绝大多数宾客认为末良不过是擎天王府的寻常从属,毕竟其妹妹正跟着侍女们一起传菜,想来身份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 而世子君景桓的品性为人早已众所周知,最终的处理与罪责定刑都还算在法理之内。 可是,当押送队伍遇袭的大案爆出后,众人才发现自己之前多么天真。 那擒获血煞帮部分成员,并揭露整件事情的,居然是擎天王府中的一名化虚境强者! 尽管对方声称完全是恰巧偶遇了那场袭杀,可任谁都不会相信。 据传,末良早已成为君景桓极其看重之人,而那化虚境强者就是被派去暗中护送的…… 正因如此,整件大案才会愈发引人关注,也让一众前来调查的官员有些心存忌惮。 他们都很清楚,除非末良再度触犯律法,或者失口露出某些重大把柄。 否则,自己等人根本不能将对方怎么样,更别妄想当着衡元凯的面动用非常手段了…… “第一!” 见末良无动于衷,那官员只好直接发问,“先说说你与血煞帮之间的恩怨,前因后果,事无巨细!” “他们横行霸市,残害家中长辈致其丧命,又掳走妹妹强迫进行器官移植,我自然要去相救!” 末良面色一寒,冰冷的言语脱口而出。 即便事情早已过去大半年,但每当回想起傅世晃老爷子的死,以及汐汐和小蛮等无辜孩童受到的残忍对待,他就无比气愤难平。 “哦?可据查,你与那户人家之间并非亲属或故交,仅仅因落难伤重被收留照料了月余,竟甘愿冒险大闹堽埪城,甚至孤身闯入血煞帮的领地拼命厮杀?” 最右侧的官员顺势反问,一副怀疑其真正动机的模样。 案发后这么久的时间,他们早已将有关末良的种种彻查清楚,连很多内情都颇为了解。 至于询问,主要还是为了进行比对,看看末良是否会刻意撒谎隐瞒什么,从而找出破绽。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救命……” 末良则望向对方,面露不解道:“你这么问,是觉得不应该,还是不值得?” “我……我……” 那官员一愣,下意识看向屋内的众人。 在场除了他们五名朝中派出的调查主官外,还有衡元凯,以及城主府的两位管事,外加监牢负责人跟两名近身看押末良的狱卒。 而这一刻,其余众人皆是望了过来,很好奇他会如何回答。 否定末良的所作所为吗? 似乎也就一并否定了知恩图报的大义…… 眼看那官员憋得面红耳赤,在其临座的同伴急忙解围道:“别误会,事关重大,我等必须确认清楚所有细节才行!” 随后,他话锋一转,“那你原本为何方人士?又怎样落难至此的,听闻你还曾离开本国,并且途中遭遇了血煞帮的追杀,其中的缘由与情况……” “侥幸脱身而已……” 还没等这官员说完,末良便抢先打断,又淡淡道:“其余的个人私事,我无可奉告!” 他当然不会每问必答,尤其是跟血煞帮无关的部分。 “那么第二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