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家走后,鱼杨把站在外面的婢女九儿喊进屋内。 此刻鱼杨才看清九儿的样子,九儿一直面带微笑,脸微圆,身高约五尺,芳龄在十四五六。 “九儿,你不用站在门外面,要不,你就睡在这边,我去拿个床被睡在书房。” “少爷,九儿不敢,使不得。” “少爷让你睡,你就睡。” 九儿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 “要是九儿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少爷尽管骂我,可不能这样,不然管家又要罚我。” “管家已经走了,我不会告诉别人。” “如果少爷真心疼九儿,就让九儿站在床边也行,万万睡不得。” “少爷我第一次在这个房间睡觉,你站旁边,我瘆得慌。” “九儿也是刚来府内,少爷莫怕,九儿可以保护你,这不是少爷的房间么?少爷为何会怕?” “说来话长,说了你也不一定相信,看,今天的月亮好圆,好亮。” “少爷想是公主了?” “十公主?” 这话到提醒了鱼杨,他根本不关心十公主,心里倒是念起了圆圆,不管现在自己是何身份,但对于圆圆的承诺,他还要尽早去提亲,可眼下,和珅又告诉他,马上又要和十公主成婚,还是当今圣上御赐,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九儿,你说,人有来世么?” “少爷,我相信人一定有来世。” “为何这么坚定?” “看不见并不代表没有,就如空气,我们看不见,但空气却时时刻刻陪伴在我们左右。” “九儿这么小,竟有如此悟性,不简单,不简单。” “少爷,我是胡说的,少爷不笑话俺就行。” “没有,没有,说的很好,对了,你怎么来和府了?” “九儿命苦,父亲离世,欠下债务,母亲无力偿还,母亲就把九儿卖了偿还债务,被管家买来做婢女,无依无靠,家中还有弟弟和妹妹。” “哎,以后有什么需要,告诉我,我帮你。” “九儿谢过少爷,不过眼下我已经无家可归,少爷不嫌弃,我愿跟随少爷鞍前马后。”九儿说完给鱼杨跪了下来。 “九儿起来,不要把我当少爷,我们就当朋友,你多大?” “十五。” “这么巧,殷德好像也十五。” “那少爷几月?” “七月。你呢?” “我十月。” “那以后不要喊我少爷,喊我鱼杨,或者喊我大哥。” “少爷,这可使不得,只要少爷不嫌弃,九儿愿意一直照顾少爷。” 鱼杨顿感这个时代真的存在阶级之分,即使你想温暖别人,也会因为阶级无法跨越人与人之间的鸿沟。 “少爷,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洗脚。” “不用,不用,你不用管我,我想自己待一会。”鱼杨拉住九儿, “那九儿就站在门外,少爷有事随时喊我。” “听我的,要不你在书房那边,不然我真生气了。” “那好吧,九儿就在书房,有事少爷随时喊我。”说着,九儿拉上塌房的幔帐。 “少爷,你早点休息。” “嗯,如果你困了,你就睡,不用管我。” “少爷不用管我。”九儿说完话,就只留下少爷塌房一盏灯,自己走进了书房。 鱼杨透过窗户,看着圆圆的月亮,思绪不断,想念和圆圆一起的日子,想念和圆圆一起吟诗作赋的日子,他望着星空,多么希望月亮可以传达他对圆圆的思念。 “圆圆,回到和府的第一天,我就这般思念与你,你可念我?”鱼杨对着月亮自言自语着。 而此刻的圆圆,也正对月亮诉说着: “鱼公子回府后,是否还惦记小女,是否还记起对小女说的话?鱼公子何日向我父亲提亲?” 两人都对着月亮诉说着心中对方的思念,此刻的月亮像一台纺车,织着他们的思念、织着他们的爱意,今日的皎月特别圆,特别近,特别红,像是月老带着红线缠绕了月亮一圈,整个月亮红通通的,像极了一位娴静优雅而害羞的女子,在夜深人静的夜空漏出羞涩的面容。她那姣红的容颜,足以引起人们驻足仰望。 鱼杨望着明月,不由自主的赋诗一首: 《昭君》 魂牵梦萦朝思君, 似梦非梦情郎意; 英声茂实似昨日, 醉生梦死愿昭君; 一人一屋醉明月, 弄妆梳洗无人会; ……………………… “少爷,时辰不早了,少爷早点休息。” 鱼杨被九儿的唤声从魂牵梦绕的思绪中拽了出来。 “九儿,帮我拿个笔。” 鱼杨赶紧起身,走到书房,拿起毛笔,赶紧把刚才赋的那首诗写了下来,九儿看着,一边帮少爷盏灯,把红灯笼拿近一点,唯恐少爷看不清。 “少爷字真好看,写的像教书先生一般,甚是好看。” “九儿,你认识字么?” “少爷,我读过私塾,小的时候,家父从商,家境还可以,所以读了几年私塾。” “那你看看,我写的啥。”鱼杨想嘚瑟嘚瑟自己写的诗。 九儿拿起盏灯,离近了读了读。 “少爷真是有情有意,这般思念十公主。” “什么十公主,我可不是写给十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