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生欲买粮食,恐与安华有关,慎待。” 虽然简短的几个字眼,但洛明言完全理解了叶芳菲的意思,薄唇微抿,指尖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信鸽。 “公子!” 门口突然响起下人的声音,洛明言一顿,将手中信鸽直接放飞,随后背着手面色如常的走了出去,“这么晚了,何事?” “有个叫袁生的找您,说是叶神医指过来的。” 门房一五一十的解释,洛明言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摆手道,“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进了正厅,洛明言已然见到了急切的在屋内转圈的袁生,眉尖微蹙,别有深意的眼神落在了袁生的身上。 这张脸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印象,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抬手示意来人坐下,金源故作不解的开口,“袁公子?” “在下袁生,深夜叨扰冒昧了。”袁生礼数周全的解释了一番,洛明言了然颔首,“原来如此,那不知袁公子过来,是想......” “不瞒金公子说,在下实则想买金公子的粮食,在下保证,最多半月,一定将粮食亏口给公子补上。” 洛明言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毕竟他还生怕这袁生不露马脚呢。 当即故作大度的点头浅笑,温和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做买卖讲求一个缘字,既然袁公子确实着急,我便行了这个方便。” “袁公子需要多少?我让下人去给你装。” “不用不用。”袁生没想到此事竟然如此顺利,着实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时眸中涌起狂喜,忙不迭的起身,“谢金公子仗义援手,在下没齿难忘。” “袁公子言重了。” “本就打扰,哪能再让公子费心,在下自行去装即可。” 猜到了他会有此要求,洛明言也不想再跟他演戏,只想尽快抓到他的把柄,当即便顺着他的意思点头,“好,那就辛苦袁公子了。” 事情顺利的让袁生诧愕,直到签了契约出了金宅,他才擦去了额角的汗珠,长呼出口浊气,快速闪身而走。 而在他没注意到的角落里,一袭黑衣的洛明言同样隐于夜色之中,不远不近的跟了过去。 刚才袁生起身时的动作终于让他明白他心里那股子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袁生的身形和动作都像极了当初他所调查的前朝侍卫,事关重大,他必须要亲自去看看。 墨澈双眸在黑夜中泛着隐隐的冷色,洛明言敏锐的跟踪着,心下沉吟。 若是皇宫中下毒一事与前朝余党有关,那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多次闪躲避开袁生的视线,洛明言远远跟着,亲眼看着他偏离主路,直到一路潜行,到了码头。 袁生轻车熟路的与码头上的人说了几句,随后便弯腰进了船,洛明言眼神一闪,再度跟了过去。 袁生如此神秘潜入,这船上的秘密绝对不简单。 与此同时,夜色渐浓的街口,一轻快的黑衣身影灵巧的避过人群,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 此人正是担心洛明言而同样跟踪而来的叶芳菲。 袁生给她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难保此行不会有帮手,她担心洛明言一人应付不来,故而跟上来看看。 船上。 “公子,来了。”一船夫恭敬的对着袁生弯腰,袁生脊背挺直,周身气势已然冷冽逼人,全然不似之前与叶芳菲和洛明言交谈之时的温和。 “嗯,他呢?还没到?” 淡淡的瞥了一眼,袁生腰间的匕首泛着冷冽的寒光,船夫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瞄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到了,就等公子您呢。” “嗯。” 正欲进去,船夫却将人拦住,歉然低语,“公子,这匕首不能带进去。” “偏他规矩多。”不耐的摆手,将匕首直接扔到一旁,当啷的闷响与夜空中尤为清楚。 “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嘛,公子莫怪。”船夫陪着笑将匕首收起,向他身后的位置瞥了几眼,“凭借公子的手段,想必不会有尾巴跟着,老汉我也就不多舌了。” “嗯,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 袁生根本没怀疑过自己是否被人跟踪,自顾自的进船,剩下船夫一人小心的守在入口。 偌大的游船,竟有两层,左右还有几扇小窗户,倒是方便了洛明言潜入。 直接下水,屏气摸到了船身侧面,洛明言拿出勾爪,小心的摔倒了桅杆之上。 身形于水中借力而起,脚步轻快如飞,不过眨眼间便已经翻身上船,夜风微凉,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诶,这年头挣点银钱真不容易。”船夫窝在船头,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自己的船桨,兀自嘀咕着,“出来跟了大半个月,只见了一贯钱。” “这样下去啥时候能给二苗攒够娶媳妇的钱呦。” “也不知这干的是什么买卖,如此见不得人,可别到最后将老汉我送到衙门里去。” 听着他一个人叨叨,洛明言小心之余也逐渐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看来他今日跟着来倒是跟对了,这袁生果真有问题。 缓着脚步贴近窗户,洛明言眸光冷凝,侧耳细细听去,细碎的声音顺着窗棂传入耳朵。 “怎么来的这么晚?耽误了大事,你负的了责么!” “出了点岔子,问题不大。”袁生随意的摆了摆手,完全不在意他的威胁,“东西不会出问题,我搞得到。” “粮食虽然被安华那废物卖出去了,但是我已经追踪到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已经处理过了?”男人粗哑的声音听不真切,洛明言透过窗户缝隙小心地观察着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