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心里还是有些慌乱,她忙问:“什么情况?是遇到劫匪了?”
李樱说:“好像是,陈升的小兄弟是药材铺的伙计,都是他说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刘峰也快回来了吧?听说这次他家进货的数量挺大损失惨重。”
玲儿摇摇头说:“他说大概半个月回,可这都二十多天了。”
李樱安慰道:“可能路上耽搁了,又到雨季了,路不好走。”
玲儿在心里默念:“刘峰,你在哪里?”
庄蝶的娘坐在庄蝶的房内,半响才抬起头颤抖着双唇问:“你.....你要带着娃儿单过?你.....疯了吗?”庄蝶出满月,她娘来看她。
庄蝶说:“说过、劝过、吵过、闹过,能用的法子都用了,没用,娘,要不是逼到份儿上,你以为我愿意走这条道。”说着她的眼圈红了。
“你们娘俩今后可怎么活?会被人家戳脊梁骨的。”
“我去问过芸娘了,她还要我。”
“这可怎么好,天要塌了,我去和你爹商量商量。”
“我房子都找好了,这一两天就搬出去,娘,放心吧,天塌不下来。”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相思的滋味真不好受。
玲儿吃过晚饭,就出了家门,她要去看看庄蝶,对于庄蝶的选择,她佩服又心疼,庄蝶对她说:“玲儿,你知道成亲后我的心都在他身上,情有多深,伤就多重,要不是有娃娃,我真想.....”
刚拐出巷口,远远看到一个身影,黑色袍服,挺拔俊逸的身姿。
捂住胸口,心怦怦地跳着要蹦出嗓子眼儿,喜悦在全身奔涌,他的身影越来越近,她就这样看着他,连眨眼都觉得浪费,直到视线失去距离。
他的怀抱如此温暖,他的呼吸炙热缠绵,他的双唇在她耳边喃喃低语:“玲儿,我的小玲儿,想你,每天都想.....”
泪水沿着面颊簌簌滚落,原来极致的幸福也会让人流泪。
陈升请的红娘来提亲了,亲事订在明年开春,李樱喜滋滋地坐在院里听爹娘商量婚事,娘说:“娘早就把银子攒足了,会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
“娘,你的银子留着养老,你们年纪也越来越大了,升哥说了一个女婿半个儿以后有他呢,再说我也能赚钱。”
“这娃看着沉稳,你跟他吃不了亏。”爹也难得发表看法。
庄蝶的新家离绣坊不远,她请了个奶妈照顾孩子,在绣坊她绣的不只是绣品还是她和孩子的未来,张生来找过她几次求她回去,每次见他,她心里都酸酸的、痛痛的,那个曾经英姿勃发骑着高头大马迎娶她的夫君消失了,他容貌未变,衣着未变,只是昔日的神采活力早已消磨殆尽,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
刘峰回老宅探望,不远处的凉亭处一位老人佝偻着腰咳喘不停,半响才直起腰身,满头白发随风飞舞,只一月未见,他就老了。被洗劫十几车药材下面藏着的大烟膏,几乎押上了他们全部身家。
大哥二哥的卧房远远就闻到药味道,大哥还在昏睡中,仆人正在给二哥换药,低哼着骂道:“你他妈轻点儿。”
抬眼他看到门口的刘峰,恨恨地说:“你来干什么?想看热闹?”
刘峰只淡淡说了句:“看过了。”
他转身往外走,后面又传来一句:“小杂种,当初怎么没淹死你。”
刘峰有片刻的停顿,接着抬脚跨出院门。他本打算等他们押运回来再告官府,谁知半路被匪帮截胡,都道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一辆马车行驶在崇山峻岭间,山峦叠翠,马儿的銮铃声在空中回荡,铃儿响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