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位置,毕竟哀家与陛下并不是亲生母子。既然如此,不如在这个关口把后宫的水搅浑,以后五娘做了妃嫔在后宫的立足之地也能更大。”孙太后摆摆手,笑意浅淡。
她不过是派人探望皇后罢了,后宫的那些妃嫔才是实打实的要亲身过去。
她在后宫待了几十年,贵妃那些人的算计当然能看明白。但她们却不知道孙家想要的只是一个妃位而已。
老嬷嬷颔首,收着白玉观音,直往长乐宫而去。
寿康宫一动,贵妃再也按捺不住,命人唤淑妃何妃等人共往长乐宫而去。
陛下突然传召承恩公夫人进宫,只能是,皇后她马上就不行了。
这么些年,皇后的位置,终于要空出来了。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
宫中来人传召是承恩公府早就预料到的事情,皇后不行了。
承恩公夫人谢氏很是悲痛,连连拭泪,她育有三子一女,皇后是她唯一的女儿,天底下还会有谁比她这个失去女儿的母亲伤心呢。
“夫人,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在长乐宫,您千万振作。”派来的人是长乐宫的掌事太监刘小山,与孟家人而言并不陌生。
他提醒谢夫人,几个儿媳都争相劝着,谢夫人擦了泪水,一只手坚定地抓住了身边一人的手臂。
这人正是孟如心。
“老身年老目弱,让我这孙女同我一起去吧,她在家日夜为娘娘祈福,也让娘娘看她一眼。”
“自然,夫人请。”刘小山没有反对,他当然也能看出孟家的意思。
事实上,自皇后娘娘病重以来,孟家的小娘子进长乐宫不止一次了,之前是两位小娘子,这次只剩下一个了。
唉,血脉相连的亲人尚且如此啊。
马车声一下一下地响着,驶进宫门的时候谢夫人说了一句话,“你的姑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子了。”
“太子殿下年纪尚幼,需要仔细照看,若是我们家的人就更好了,想必皇后姑姑也能放心。”孟如心心领神会,姑侄共侍一夫定然是不好听的,孟家脸面也会有损。
但孟家女进宫是为了照顾太子殿下就能听进去了。
“太子是储君,也是我孟家的嫡亲外孙。万事必须以他为重,你可明白?”
“孙女明白。”孟如心点头。
于此,谢夫人便不再开口,她从长房嫡幼、女和二房嫡次女二人中选中二房的孙女,也是因为她性子稳重,知进退。
可惜,稳重的人未必没有野心,甚至,要更大!
谢夫人带着孙女来到长乐宫宫门的时候,正好遇见那些结伴前来的妃嫔们。
至于太后的人?已经在长乐宫外殿之中了。
“我等探望皇后娘娘来的不巧,竟遇上了承恩公夫人还有,这位孟七娘子。”狭路相逢,李贵妃眯了眯美眸,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老身蒙陛下传召先行一步。”身为皇后亲母,皇帝岳母,太子外祖母,承恩公谢夫人的底气十足,略一颔首便在刘小山的指引下先行进了长乐宫。
孟如心匆匆朝贵妃和淑妃何妃行了一礼,也急忙而去。
贵妃脸色微变,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谁让如今的皇后还是孟家女呢?
“孟家人一向威风大,诸位妹妹可莫要生气。”
“贵妃姐姐说笑了,陛下传召,承恩公夫人自然不敢耽误。”淑妃摇摇头,发髻垂下的银鱼步摇一动不动。
贵妃讨了个没趣,冷哼一声,“我等没有陛下传召,看来只能在这里先等着了。”
“娘娘不必着急,婢妾想着等也等不了太久。”安嫔捂嘴一笑,她向来是李贵妃的拥趸,急着给贵妃台阶下。
安嫔的话一出,各宫妃嫔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这是明着在诅咒皇后薨逝,还是在皇后的宫前!
安嫔仗着攀上了李贵妃,是真不怕死啊!
“安嫔姐姐这话可敢当着陛下的面说?”一位美人冷笑不止,她最看不起这等趋炎附势的小人,往日皇后行事公正,从不曾苛待宫妃,心中敬着她的宫妃亦不少。
“萧美人,你一个小小美人,本嫔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一听要闹到陛下跟前,安嫔急了,大声呵斥。
这等蠢笨的模样就连李贵妃都有些嫌弃,她皱皱眉,总归惦记着安嫔平日的奉承,开口想要此事平息。
然而,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出,贴身宫女莺儿重重扯了扯她的衣袖。
李贵妃一抬头就看到长乐宫的邓女官一脸冰冷地注视着她们,那无声的气势甚至吓得一些小妃嫔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尤其安嫔,脸上肉眼可见地出现了慌乱。
“诸位娘娘的来意陛下与皇后娘娘已经知晓。但皇后娘娘大病初愈还需静养,陛下命臣请诸位娘娘回宫。”邓秋玉一字一句地说道,目光平静冷淡。
总之不见任何悲戚。
李贵妃等人顿时惊疑不定地吸气,大病初愈什么意思?皇后她没事?难道不是回光返照?
“敢问邓女官,皇后娘娘身体如何?本宫这里掌着些许宫务,本是娘娘病重陛下下旨……”别人不敢问,李贵妃却是一定要咬牙问个明白。
闻言,邓秋玉倏尔一笑,“贵妃娘娘果然知晓礼数,臣方才说了皇后娘娘大病初愈。贵妃娘娘放心,等到一个月后娘娘大安,臣一定亲自到贵妃娘娘的宫中拿宫牌。”
一个月后,大安!皇后的身体是真的好起来了!
李贵妃死死咬着牙,在贴身宫女的提醒下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那本宫就等着那一日。”
“自然,届时长乐宫会设宴感谢诸位娘娘对皇后娘娘的关心。”
“我等定然赴宴,请皇后娘娘安心静养,还请女官转告。”淑妃等人也很惊讶皇后没事,但反应比李贵妃小多了。
“定然。今日安嫔娘娘的话臣也会如、实告诉陛下和娘娘。”
邓秋玉看向安嫔,安嫔顿时花容失色,跌坐在地。
怎么会?皇后她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