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帝后的敬意。
“今日是太后寿诞,诸位为贺太后寿辰而来,不必多礼。”魏诀命人多加了一个椅子,他和孟清晚坐在上座的空位,多出的椅子留给了小太子。
孟清晚坐在他的右手边,他左手边的桌案后坐着的是太后。
高出底下人一截的位置,教人看了,仿佛只有他们是一家三口,一对夫妻和一个孩子。
这一刻,李贵妃和罗淑妃心中生出了同样不适的感觉。
她们身边坐着的也都是陛下的子嗣,可陛下不仅是抱着小太子进来的,还从头到尾没有往她们这里看一眼。
何其不公!
众人再次起身坐下,一番眉眼交流很快在暗中完成。不约而同,她们对承恩公府女眷的态度更敬上一些。
谢夫人切身感受,自然欢欣不已。坐在她身边的是大房夫人徐氏,以及徐夫人的女儿孟四娘还有,孟如心。
与承恩公府有利的事情,徐夫人也跟着婆母一起高兴,但她眼角余光瞥见神色安然的侄女孟如心,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变淡。
徐夫人心道这个侄女果然不愧是老太爷看重的人,手段了得。打着孝道的名义出了一趟府,再次回来竟然默出了一本已经失传的佛经,立刻赢得婆母欢心。
此次进宫赴宴,婆母也将她带了过来。
“大伯母,坐在太后娘娘手边的女子是孙家的女眷?看上去很是貌美呢,堪比西子。”孟如心察觉到徐夫人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到孙五娘的身上。
“是她!生得再美又如何?不还是低不成高不就,快要十八了还没嫁出去。”徐夫人还没开口,孟四娘语气阴阳怪气地抢白。
她最负美貌,看见容色不凡的孙五娘,总想将人贬低。
孟如心的唇角隐秘地勾了勾,果然下一秒孟四娘就挨了徐夫人的训斥,以及收到了谢老夫人警告的眼神。
“快闭上你的嘴巴,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徐夫人瞪了不知轻重的女儿一眼,太后寿宴公然让一个妙龄的少女坐在自己身边,傻子才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母亲,孙家也着实不知规矩了些。”徐夫人冲着婆母低语,隐含担忧。
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女,进了宫有太后撑腰底气十足。
“成了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嫔妃,你放心,你妹妹心里有数。”谢老夫人隐晦地看向上首的女儿,远远看见她歪着头正和陛下窃窃私语,眉眼弯弯灵动大方,心中大定。
孟如心听到了谢老夫人的话,看一眼,眸光冰冷。
脑海中的声音早就告诉她,那是异类,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
在孟如心上辈子的记忆里,这个时候皇后姑姑已经死了,而她很快也该因为姑姑的死,进宫被封如嫔。
既是异类,又挡了她的路,孟如心悄悄往孙五娘身后看去,心中不仅没有愧疚,反而涌出一股兴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话没错。
“陛下,李贵妃的脸色好难看哦,你说她是不是生我的气,夜里才不过来见我的。”同一时间,孟清晚哪顾得上底下的暗潮涌动,她坏心眼地观察李贵妃,已经喝了两杯果酒。
魏诀觉得她促狭,又想笑又摇头,“你把李贵妃宫里库房的珍藏送给太后作寿礼,她当然不会给你好脸色。”
孟清晚想装无辜,脸颊染着一片薄红,“正是因为我尊重李贵妃,才会把她宫里的宝贝当做寿礼。”
她凑过来,眼眸泛着水光,吐息之间有淡淡的果香气,魏诀的喉结突然动了一下,“果酒虽甜,可喝多了第二天也会不适。”
嗓音也变得低哑。
“区区果酒,我喝一壶都不会有事。”孟清晚完全不当回事,摆摆手。
然而,魏诀伸手还是将酒壶移到了自己边上。
亲密的一幕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各有滋味。
“今日是太后寿诞,听闻孙家五娘子琴艺独绝,不知我等有没有这个福气,听孙五娘子一曲。”
孙太后的目光暗中扫过一人,底下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妇人笑吟吟地开口提议。
孟清晚和男主的交谈被打断,看了一眼出声的妇人,隐约记起是皇室一位郡王妃。
“含茵有幸为太后抚琴,求之不得。”美若天仙的孙五娘盈盈一拜,身段优美,声音也很好听。
孟清晚好奇看去,感慨果然是位大美人,又去看男主,他往她的杯里倒了花茶,竟是没有反应。
太后与孙五娘见此,不由有些失望。
可孙五娘也知道急不得,她戴上弹琴用的指套,回头示意身后的婢女抱琴上来。
为了今日,孙家耗费重金寻来了一把名琴。
婢女微微垂着头,怀抱着琴从太后的身后绕过,往前走,竟是靠近了孟清晚与魏诀所在的地方。
孟如心紧紧盯着那把琴,眼底的兴奋快要化作实质。
那把琴中,藏着一把锋利的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