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关上了门踱步出走,她才没兴趣看墨明初发飙呢。
这次用丝缕压制刀灵也是相顾无言。白清漪忽然想,会不会是刀灵的反复,以至于当着她的面还要收拾墨紫玥,甚至差点误伤到她?
于是她并没有着急回卧房,反而拐了个角往墨紫玥卧房去了。
她去时墨紫玥还蹲在地上收拾她的宝贝渣子,抱着一只没了把的水晶壶唉声叹气,眼见白清漪进来了,只有气无力叫了一声,“……阿嫂。”
“宗主这样也是为你好。”白清漪把那断了骨的扇子小心翼翼收起来,递给墨紫玥,“可是因为你又不勤勉,这才引得宗主又来罚你?”
“我没有。”墨紫玥很委屈,“我这次……这次也就是一般的不勤勉吧,大哥他就动了怒,拿刀把我好些东西都劈了。”
白清漪把她的这话在心里反复咀嚼几遍,心念一动,道,“他……变得更加易怒?”
“好像是这样。”墨紫玥道。
“无妨,只是你以后不可再这样贪玩了。今次是个教训,也是为你好。等回头啊,阿嫂再给你寻——”白清漪说到这里愣了愣,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那厢却是高兴了,断了的壶也顾不上了,见她要走,亲亲蜜蜜抱着白清漪的胳膊把她送到门口,依依不舍。
墨明初刀灵反复来得蹊跷,明明前阵子还没这么厉害,如今却渐有走火入魔的势头。是这样吗?白清漪默问道,不应该的,没有这么快。
他刀灵开始加重的时候不是现在,时间应当在她的小侄女出生前后。
那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白清漪满腹疑惑回了一趟本家。这厢还催促她开办绢愧坊,羲和仙姬的“纤丝令”谁人不眼热,白清漪暗道,这脏活累活都推诿给我。于是领命而去。
她没忘了自己找书的事。成堆的书被一筐一筐抬上来,然后又烧掉。这么多天,少说翻了也有千二百本,怎么就是没有呢?
白清漪自觉墨明初的刀灵来得蹊跷,若要放任不管,也该先试探一二,看他是否是真的刀灵反复提前……
毕竟,这人还是她成亲的好夫君,她理应报答他提携之恩。
天欲雪也开始变冷了,北风瑟瑟。白清漪再次来到乐清时带了一身寒气,她在门外跺了跺脚,抖落一身风霜,这才推门而入。
墨明初屋子里还算暖和,这人从来不喜安逸环境,也是因白清漪要回,屋里的地龙才升了温。
白清漪依旧在西边小案上坐下,以缠丝为弦,拨弄调节。墨明初坐在东首闭目养神,眼见他没什么反应,睫毛轻颤,抬手拨了第一个音。
墨明初没有任何不妥。
白清漪暗松一口气,胆子渐渐大起来,尝试断断续续把灵力加进去,墨明初仍旧闭目凝神,坐在那里像是一尊石塑雕像。
一切尽在意料之内,白清漪放心了。看来墨明初刀灵暴戾,也只是空穴来风。
墨明初依旧闭目,只是神色愈发僵硬青白,白清漪看他这样不自觉又收敛了灵力,只是他脸色丝毫没有好转。突然就一口血喷出来,目眦尽裂,双瞳血红。
“宗主!”白清漪吓坏了,见他垂头仍在喘息咯血,立刻凑上去查看。这莫不是弹得太猛了,出了问题?
“滚!”
她还未走近,就被墨明初一掌推开,磅礴的灵力直将她拍到门板上。白清漪磕的头晕眼花,也咳出一口血来,抚着胸口支撑着爬起来。
墨明初好像也很痛苦,喘息声粗重如牛,白清漪见状自知无法收场,于是道,“宗主先解开禁制,我出去寻个医师!”
墨明初好像没听见她说什么,白清漪大着胆子再凑过去,他低着头没有动作。她捏起墨明初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却看见这人双目充血泛红,眼神失焦,没有神采。
这下白清漪倒真是被骇了一跳,吓得跌坐在地上。颤抖着伸手去探墨明初心脉,却被人捉住手腕,一把从地上拉起来。
这还是白清漪第一次和墨明初离得这么近,几乎要和对方贴面,以一种半强迫的姿态被人锁在怀里。
白清漪与墨明初,鼻尖对着鼻尖,呼出的热气打在她下巴上,对方与她口角沾血,白清漪闭口抖着唇在他怀里推搡,一下钻出来,连滚带爬的跑去门边。
跑到门边白清漪却打不开门。
该死,她灵力与墨明初不符,怎么可能破的开墨明初的结界。
她还没想出办法来,就见身前一道影子。猛然回头,墨明初已来到他身后,一把提着人的领子,将她拽起来。
窒息感压上来,白清漪不住挣扎,他也不放手,双眼失神,叫他也不应你。
悬空的感觉很不好,白清漪的好言好语墨明初又听不见,几番磨蹭之下,她忽然不敢动了。
白清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吾命休矣。”
她被点穴无法动弹,只能像个玩偶任人摆布。墨明初没有封上她的嘴,于是明知没有任何作用,她还是痛快的骂了少说有半刻钟。
“莽夫!姓墨的!无耻淫贼!狗娘养的……”连粗俗俚语都骂出来了,虽然事态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时,清脆两声扣门声响起,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