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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一世长安(1)(1 / 2)

浩瀚的山水绵延之中,一方灵气汇盛的山巅之上,墨渊半跪在地上,单手撑地,又呕了血,此番并非因反噬,而是气血攻心。

此境他虽未能完全参透,亦已探查出了大概,他入那金芒之际便已觉出此处蕴含着纯净至极的灵力,竟是与西方梵境有几分相似,此处包罗万象,且可以一念去至任何想去之处,乃至久远的过去,想来将来之时地亦是可以的,不过他不敢贸然尝试。

他方才去过若水,本欲在十七封印擒苍后护下她,结果却是徒劳,之后他又随她去了俊疾山,本想要将她送回青丘,亦是徒劳。

他并非想要阻止她与夜华相见,亦知晓那是她的情劫,可若非是他将封印术法传授于她,她便不会有那一劫,他的小十七,不该受那般苦楚,至于她与夜华,若是有缘,总会再相聚,他们也不会再有那些苦痛的过往。

他知晓想要改变过往必然会遭受反噬,是以不敢回到七万年前阻止她剜心取血,改变的越多,反噬便会越严重,他若是重伤只怕无法带她离开此境,倘若只是他一人在此便也罢了,即便无法离开也无甚打紧,可却未想即便受了反噬亦无法改变那些过往。

此处隐有耗损元神之象,且他此番辗转下来足有小半日,眼下回到此处竟是只不过一刻,如此看来,他在此处这不过两刻,十七那边许是已过了数日,或许更久……

他沉肃的凝着眉,抹了嘴角起身,抬眼看向上空已然渐缩的金色缺口,眉心敛得更紧,那是他进入那金芒时强行留下的出路,需尽快带她离开此处。

他反手幻出把匕首猛然刺向心口,嘴角溢出殷红,霎时红了眼眶,原来他的小十七为他剜心取血,要受的是这般的痛楚……

他紧蹙着眉收敛心神,抬手间指尖印伽已变了数变,入了此境之时他便已寻不到她,本可以她身上的护心龙鳞寻到她,可她受那一击时已将护心龙鳞耗尽,他如今想要寻到她便只能以心头血为引,他受了她七万年的心头血……

……

白浅心口一阵剧痛,猛然惊醒,随之便是无形的力道将她包裹,她只堪堪唤了一声师父,便已是坠入一片空茫,继而是刺眼的天光朗朗,耀眼日光之下,身着玄晶甲的师父疾步朝她走来,她怔了一瞬,泪水决堤,一下子扑进师父怀里,抖着嗓子哭出了声,“师父,十七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墨渊凝重的敛着眉,只紧了紧手臂便匆忙扶她退开怀中,视线自她身上扫过,再看回泪水涟涟的小脸,也顾不得为她拭泪,急声道,“先离开此处。”

她蓦地一僵,一时竟是有些迟疑,这几日,还有方才,当真只是一场幻梦么?师父欲拉着她走,她抓上师父的手臂,呐呐的问,“师父,此处是……”

他眉心敛得更深,伸手环上她的腰,“先离开再说。”

师父抱着她飞身而起,耀眼的金芒散去,她好像看到远处有跪了一地的将士,还未及看清,已是被骇人又熟悉的剧痛吞没,一口热血喷涌而出,似是将满腔的血都呕了出来,她也彻彻底底的神思归了位,原来,当真都是一场梦……

如今梦醒了,这些伤痛便都回来了……

她好像听到师父在唤她,好像听到很多声音在唤她,有唤十七的,有白浅上神的,那些声音越来越远……

……

水沼泽,柔缓的琴音骤然变成一声清越琴鸣,墨渊一手按在心口,蹙眉间已浸了汗,似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身体里抽离,转瞬即逝,已再抓不到半丝痕迹,只心口里莫名的隐隐作痛,痛得眼眶泛酸……

……

昆仑虚,墨渊本便睡得极轻,心口里猛然一阵剧痛,恍惚听到一声急唤,睁开眼时只觉心底隐隐作痛,似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他怔了一瞬,牵动了下嘴角,自然是失去了……

从前小十七常说,酒是这世间最好的东西,如今看来,这酒,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撑起身子,蓦地敛了眉,入眼是一床洁白胜雪的锦被,他隐约记得,这床被褥该是在库房才对,为何会在此处?

他偏头望向窗外,外头已是天色微明,他傍晚过来时,此处并没有这床被褥。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尖抚上洁净的锦缎,心底里竟是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隐隐欢喜,隐隐作痛,酸涩,且,甜蜜……

他疑惑的蹙着眉,抬眼间扫到一抹耀眼的殷红,心头狠狠一窒,随即便是更浓重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他沉沉的蹙了下眉,起身下榻,回身间拂手将榻上被褥幻成一方帕子拈在手中,出神的望着帕子上的殷红,静默良久,而后将帕子揣进胸襟里,下意识的贴在了心口的位置。

他负手转身,低着头,缓步行出酒窖,昨夜,可是有人来过……

……

七宝池内,一株千叶宝莲之上,以八功德水布了一张无线无界的棋盘。

棋盘一边端坐的尊者生得和眉笑目,指尖虚空一拈,池中便有一朵足足丈余大小、赤色赤光的香妙莲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落入宽厚的指尖当中时,已然化做了寻常棋子一般大小,赤色棋子置于棋盘之上,尊者未语先笑,“听闻你昨日作了幅山水图,拿出来赏赏。”

端坐于对面的尊者生得宝相庄严,眉目间似有笑意又淡若虚无,拈来一朵皎白莲花落子,微微侧首,语声慈蔼宽厚,“去将书案上的画取来。”

侍立在一侧的光头小童子合掌低头,“是,世尊。”

小童子去得快回得也快,小小的人儿跑得气喘吁吁还没忘了出家人该有的威仪,回话回得稳稳当当,“世尊,书案上的画卷不见了。”

宝相庄严的尊者似是有些惊讶,转而微微一笑,拈花落子,“唔,许是被风吹走了。”

小童子挠着光头往天上看,几只白鹤唱着佛音悠哉悠哉的飞了过去,上空的五彩流云轻轻拂动,风?梵境何时起过能吹走画的大风?

和眉笑目的尊者抬手指着对面点一点,出口的话语虽是嫌弃,笑音却很是畅怀,“你啊!又多管闲事。”

宝相庄严的尊者抬手自花雨里拈下一朵曼陀罗华,话语里也似带了笑意,“你这可冤枉我了,那是他们的因果,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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