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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双影一双人(8)(1 / 6)

“那时候,师父才醒来没几日,一个人在酒窖里偷偷喝酒……”

她想起当时情形便又只剩了满腔的心疼,话说到此处才猛然想起什么,猛地噎了话音。

这般窝在床榻里的昏朦光亮似曾相识,眼前十指相扣着的两只手也越发地似曾相识,她禁不住咽了下口水,偷偷缩着爪子想要撤回来才讶然发觉那扣着她的大手不知何时竟握得更紧了……

他眉心微凝着,气息屏得几近虚无,胸膛里的心跳却是激越如鼓。

适才听她说起那桃花露时,他便心中隐有猜测,只是此等情况实在太过渺茫,可她现下却说她当真回来过。

就在酒窖,他喝醉的那夜。

这万万年来,他孤身一人在酒窖喝酒,便只有两回,一回是他闭关前夜,一回是三百年前。

他喉间灼得发疼,眼眶亦是酸热,咽了一下才牵了唇角,缓缓倾身些凑近晕了粉的侧颜,嗓音轻得发紧,“我那时……都说了什么?”

低着头的人儿红着小脸不说话,这幅羞涩模样便更似应了他心中猜想,他不经意深吸了一口气,再近一些凑近红得动人的小耳垂,嗓音不觉间也有些哑,“做了什么?”

她被近得吹在耳畔的热气惊得险些打颤,缩着脖子躲了躲,那烫人气息却又紧紧跟着,好像唇都要蹭到她脸颊上了,再听着那一声“做了什么”更是眼前飘出来许多画面。

她吞了下口水,拿爪子抵上压过来的胸膛也未敢抬眼,只别过脸小小声哼唧,“没说什么~”

他不觉勾起嘴角,虽心下已猜得大概,却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见她这幅小模样亦是情难自禁,再贴近一些啄上温香的小脸,轻低嗓音里亦含了笑,“嗯?”

她受不住地再躲一躲,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念头不纯,无端地便觉着今日的师父格外会磨人,蹭在脸颊的唇瓣若即若离,反而比当真亲过来还要惹人难耐,吹在脸上的吐息能清晰感觉到温热潮意,这般形容便更与她梦里的某些情形相似……

她脸颊烫得似起了火,浑身也要被烤化了一般,只好耷拉下脑袋没出息的揪上师父腰间的衣襟捋着,含糊出口的嗓音小得自己几乎都要听不清,“那时候十七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即便那是一场梦,可梦中的情境如今却依旧清晰,师父当时那般颓然枯坐的模样也清晰且深刻,她这般说着便又心口里发疼,忍不住抬头再看师父一眼,才低下头接着嘟囔出后话,“就跟师父表明了心意~”

他极轻的深吸了一口气,气息隐有不稳,疼惜的一手握上小手,一手拨开几缕青丝,再抚上小脸慢慢摩挲着,嗓音轻低得似带了涩意,“我可有做了什么?”

她猝然一僵,适才那热意腾地又重新烧回来了……

许是她这下僵得太过明显,那热烫气息便又凑了过来,说来也奇怪,明明那些,咳,都是她梦里的场景,怎地她恍惚觉着师父就跟晓得她的梦似的呢?

比如眼下,那软热唇瓣竟又啄到她唇上来,带着湿意的热气也尽数喷洒在唇边,师父低低沉沉地问了一句,“亲了十七?”

她不自主地再咽了下口水,脑袋里又迷糊了一重,下意识地点点头,才放过她唇的温烫却又蹭到她耳边,低沉的嗓音里裹着似是而非的笑意,直自耳畔钻进心坎里,带一阵让人颤栗的痒,“还有么?”

虽是问话的语气,却无端带着笃定似的,就好像他什么都晓得,却又故意在逗她,也不知是不是她表现的太过别扭,被师父瞧出了什么……

四下里静得只有近在耳畔的吐息,她缩着脖子再躲一躲,脸颊烫得厉害,想来也定然是红得厉害,索性将脑袋埋进踏实的胸膛里,又攥着松散的衣襟将自己再埋一埋,余光里却见师父手里拈了一方雪白的帕子凑过来。

她猛地又是一僵,还以为师父是拿帕子来给她擦脸,下一瞬却瞧见那白帕子当间儿有几滴鲜红血迹。

她有须臾的晃神,恍惚觉着哪里有些眼熟,未及思量出什么又陡然一惊,慌忙接过帕子仔细瞧一眼再抓上师父手臂将人仔细瞧看一番,小嗓音也打了颤,“师父可是哪里伤到哪里了?”

这帕子上的血迹虽不是新的却也时辰不久,师父是何时伤着了,她怎地一点也不知?

他无声的弯起嘴角,拂手将锦帕化回原本模样,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烛辉掠过眸中敛藏的红光。

当日不过是随心之举,又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她眼前晃过一片耀眼的白,望过去时便被那雪白之间的几滴血迹凝住了视线,心口里隐隐作痛着,又无端洇开大片大片的欢喜,难以言清是怎样的感受。

她怔怔伸出手,指尖触抚上白得似雪似玉的锦被,再抚上那几朵殷红,这被子,有些像……

他拢上两只小手扶她转过来与他面对面,嗓音轻得与叹息无异,“十七。”

她怔愣看着眼前的面庞,隐约似是猜到了什么,又觉太过不可思议,只将呼吸屏得极轻,而后看见师父动了唇,温缓的嗓音落进耳中,霎时间在心口里砸开一大片滚烫热血。

“那并非是梦。”

他眸中热意亦有些难忍,拢着两只小手攥在掌心里,再抬眼望进呆愣着的瞳眸,嗓音轻柔又缓慢,“当日我追进去寻你,便发觉那处境地不同寻常。”

他若有似无的叹了叹,一手抚上温软的小脸,不觉间微敛了眉,“我寻你的时候,也去过若水,看见我的小十七只身一人封印了东皇钟。”

她怔怔颤了下眼才又找回了呼吸,紧跟着一下子酸了眼圈,喃喃出口的话也带了鼻音,“是十七没用,着了那擒苍的道……”

他眉心敛着的痛色愈重,嗓音却更轻柔,手上动作亦轻柔得似碰着一滴水,抚着一片花,“不关十七的事。”

他将喉间痛意连同叹息一并咽下,复疼惜的轻弯了嘴角,嗓音依旧轻柔,只是带了不易察觉的涩哑,“我的小十七,当真很是长进。”

那七万年,他一刻也不敢停歇的拼凑元神,不单是怕她等的太久,亦是想赶在东皇钟的封印破解前。可惜即便是片刻未曾停过,也终究是回来的迟了,倘若他能再早上三百年,他的小十七便也不会受了那般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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