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地了,现在去趟公司,交代完事情就回家。”荆梦章挂了电话赶紧拢了拢外套,上海可真是太冷了。
荆梦章不自觉的快走两步便看到候在车旁的司机福叔。
福叔是公司给她派的专车司机,已经陪着她五年了,可过了新年福叔就要退休了。
此刻福叔正在向她招手,“荆总,快上车。”福叔贴心的将一张暖宝宝塞进荆梦章的手里,然后去搬她的行李。
“回家还是回公司?”车子发动,福叔也习惯性的问道。
“先回公司。”荆梦章笑笑,“我给您和福婶带了特产,一会儿到了公司您就下班吧,我自己打车回家。”
“好,先谢谢荆总了,每次出差都想着我们。”
“福叔,不用每次都谢我,我希望身边的人都开心。”
荆梦章看着窗外飞驰向后的街景,思绪飘了出去。
睡醒起来叶梵音已经走了,房间里没留下任何他待过的痕迹,一如十年前那样。
福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荆梦章,轻叹了口气,“荆总,这次出差还顺利吧。”
荆梦章“嗯”了一声,“都交涉的差不多了,下周应该可以签约。”
“荆总出马,战无不胜啊。”福叔夸的很真心,就像是在夸自己孩子那样。
荆梦章笑笑,“谢谢福叔。”
“遇到什么事了吗?”一段沉默之后,福叔没头没脑的问道。
“嗯?什么?”荆梦章一时反应不及,不知道福叔在问什么。
福叔笑笑,“没什么。你闭上眼睛睡会儿吧。”
“好。”
荆梦章回到公司,将此次出差的一应事宜对接整理完,便打了辆车自己回去。
时间的指针指向八点,荆梦章终于打开了家里的指纹锁。
“梦章,你回来啦。”听到动静的阿锦从厨房探出头来,“快洗手,可以吃饭啦。”
“刘锦云,你贤惠啊,要不改明儿我娶你得了。”荆梦章洗了手,乖乖地坐到餐桌前等着投喂。
“快闭嘴吧你,我可不想要一个工作狂一样的男朋友,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恨不得二十五个小时拿来搞事业。”阿锦嫌弃的摇着头,手里锅铲翻飞,“好了,开饭。”
荆梦章闻言立刻狠狠瞪她,“怎么说话的,难道不该认真工作吗?”
“认真工作是应该的,认真过头,完全没有了自己的生活就有点说不过去。”刘锦云一边替荆梦章盛汤,一边念叨,“你看看你,这十年来每天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几天都不着家,你说你买这房子干什么?”
“诶,房子是不动产,那是归属感。”荆梦章喝了口汤,整个身体都觉得熨帖了,也有力气跟她掰扯了,“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我得以依赖的东西就只有工作了呀,阿锦。”
这样的话刘锦云不是第一次听荆梦章说起,可每次听到还是不禁为她鼻酸,究竟是多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如此不确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刘锦云很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才更加心疼荆梦章。
“你尝尝我做的毛血旺,今天第一次做,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刘锦云岔开话题,哄着荆梦章多吃几口。
吃过饭,刘锦云又赶着荆梦章去洗澡,自己则将锅碗瓢盆洗了。
荆梦章表示非常感动,并发誓“非她不娶”。
等一切都停当,两姐妹窝在沙发里上演保留节目——喝酒。
荆梦章确实也想借着酒意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刘锦云。
“阿锦。”荆梦章的声音很轻,“我遇见他了。”
刘锦云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所以没有追问,对于荆梦章和叶梵音之间的往事,刘锦云作为一个外人不能过多置喙,她能做的就是当个安静的聆听者,等荆梦章说累了,便劝她好好睡一觉。
每天的太阳都会照常升起,偶尔的阴天只不过是被云层遮挡住了光芒,所以一夜惆怅过后,荆梦章依旧要回到现实的生活中去。
“早上好啊,荆总,您的花。”助理小周满面笑容地将花递到荆梦章面前。
一束大大的粉色桔梗。
“老规矩。”荆梦章瞥了一眼,脱口而出。
“好的。”小周像是知道答案一样,机械式的回答,毕竟这已经是她这个月里按老规矩处理的第二十一束花了。
是的,每天一束,今天21号,正好二十一束。
今天也正好是荆梦章的生日。
然而自从14岁之后,荆梦章就再也不过生日了。
荆梦章风一般的路过那束桔梗,而后她又退了回来,“卡片扔了,花,留着吧。”
“好的。”小周亦步亦趋的跟着荆梦章进了办公室。
“真是羡煞旁人呐,荆总。”
刚坐定,一把阴阳怪气的女声就飘了进来。
来人是HL上海分公司的人事总监高欣蕾,人称HL守门员,来面试的人想过她的第一关已是非常困难。
也就是说,最终能进入HL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除了,小周。
“高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呀?”荆梦章笑着起身相迎。
高欣蕾白了荆梦章一眼,没好气的说:“什么吹不吹的,别胡说八道。”然后一把拉过荆梦章的手,神秘兮兮的接着说,“你没听说HL上海分部会空降一位新的CEO吗?”
“知道啊。”荆梦章点点头,不明所以,新的CEO就新的CEO好了,不都是一样干活儿么。
“你不好奇长什么样?多大年龄?是否婚配?”
荆梦章见她越说越离谱,赶紧阻止她,“你不是见过么?”
“我是见过。”高欣蕾点头如捣蒜,“所以我才问你呀?”
“问我?”这下荆梦章就更懵了,“问我什么啊?”
高欣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你,敢情这事儿只有我替你着急呗。”
话说到这儿,荆梦章才反应过来这姐是个什么意思,转而瞪了她一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