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怀栎愣了愣,眼睛弯起,“广先生,他是我师父。”
啊?这么巧的吗?此番倒是展逐喜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
“你平时有在关注木雕吗?”詹怀栎好奇道,一双好看得眼睛在此刻显得尤为明亮。
展逐喜不大好意思,伸了食指挠挠脸颊,“我只是偶然在一档综艺上看到的,没有持续关注过。”
詹怀栎却一直保持着和风细雨般的微笑,“看来上综艺确实是个好选择,你能记住,证明这项技艺也有被人看见,总归是起到了作用。”
“你的作品有哪些,能欣赏吗?”趁着聊到了这里,展逐喜继续将话题扯回他身上。
詹怀栎点头,“刚好带了一个。”从挎包里拿出一块只手掌大小的游鱼状木雕。
展逐喜双手接过,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了片刻,哪怕只是微小的游鱼眼睛处,也雕工细腻,不显敷衍,她由衷惊叹道:“这雕得好好看!”
詹怀栎不谦虚地笑道:“大多数人都这么说。”顿了下又转了个折,“但其实不能只是雕得像而已,师父说,每件木雕,都得有木雕师自己的思想。我这些年一直在找灵感,但灵感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刚巧有一日刷视频,就看见你拍的那条了。老实讲,我是瞬间被打动了,评论都说金丝猴在跳舞或是发癫,但我总觉得,好像在看一场它与神明的对话。”
确实,飞升可不就是在和神明对话么。与其是詹怀栎在感慨他自己被打动的想法,倒不如说展逐喜也在被他的话打动。
她是有意前去,他却是透过屏幕感知真实。
“之所以特地来这里,就是想问问你前去的契机,我好来取经。”詹怀栎的话慢条斯理却又清晰有力。
“你都这么厉害了,怎么还找到我这里来取经了。”展逐喜不大好意思,“我可跟你比不得。”
詹怀栎摇头说:“我师父跟我说过,每个人的灵气是不同的,有些人体现在作品上,有些人体现在际遇上,你能刚好碰上山上的猴子跳祝祷舞,证明你对天地灵气的捕捉,肯定不同常人。所以能麻烦你讲一讲,当动念想要去那座山上的时候,脑海中的一些构想吗?也许,那就是我要找的灵感。”
构想,那是什么东西?展逐喜听他夸得满脸通红。该怎么说她其实算是作弊了?
“我那就是碰巧了。”展逐喜最终还是肃正面容,“没什么特别的。”
詹怀栎虽是做好了听一切答案的准备,却还是被她的应答弄得有些讶异,“连夜去,连夜回,只是一时兴起?”
“嗯,对啊。”展逐喜睁眼说瞎话。
詹怀栎笑起来,“那确实是天赐灵感了。”
展逐喜素日里是不说谎话的,此番一张口几乎句句是飞天玄妙的胡言乱语,未免有些晃神,竟忘了手中握着游鱼木雕,转身便想着将面包猫抱回操作间。
然而刚一碰到面包猫,它竟然兴奋地跳起来,从展逐喜手中夺过木雕大喊道:“老板,这木头有灵力!”
展逐喜,“……”
詹怀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