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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2 / 2)

着小主君走吧!”见棠琴渐行渐远,珏言又叫住了她。

棠琴眼睛一震,瞳孔放大,和门前的石柱一样呆滞了。棠琴转身,珏言走近,补了句“她原身是苍天之主的配剑,虽和我们一样化了人形,但不如我们像人,她生来不怕疼,别让她糊里糊涂地再死了。”

棠琴眼中的光暗了下来,眼周泛红。棠琴知道,这意思是在告诉自己小主君不能回族,自己也没有回族的可能了。“大公子,你...你...你没话和我说说吗?”

棠琴本就是孤女,自小就挨饿受欺,无亲人可以牵挂,但自从珏言把自己带回府中,棠琴再没受过任何委屈。

“路上将息好自己,死了回来,会很惨。”珏言抬手摸了摸棠琴的头。想当年,自己将棠琴带回府给夙柒作伴时,棠琴还是个不过百岁的小丫头,如今已有千岁有余,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如果夙柒还在的话,应该也是这般大了。

“快些走吧!”

按族中规矩,除主君一府可随意出入族中,其余人等,皆要有主君亲书的手谕。珏言见守兵要拦棠琴,走上前去,吩咐府兵让她走。

“大公子,没有主君的手谕真的不能放行!”守兵一脸为难。

“我说让她走!我会向主君请示的!”珏言咬牙切齿地说道,像是要豁出命一般。

棠琴走后,主君身边的侍从便来向守兵下令了。侍从听说小主君已经出族了,眨眼无影,回报了主君。

主君眉头一斜,似有怒发冲冠之征兆,“去!把棠琴给我带来!”

来人回报,“大公子让守兵放她出族了。”

见父尊的模样,珏言知道这次自己难逃一罚。自觉地先跪下了地“珏言不孝,忤逆父尊!还请父尊责罚!”

“别以为我不知道,莹鸾那丫头逃出去和你有关吧!我念你为长子,自小便疼爱你,你如今却放着族人的性命不顾!此番不严惩,来日便要踩到你父头上了!”主君唤出真身厉雷鞭,一鞭鞭生生地抽下去。

君后闻声寻来,眼睁睁得看着珏言的皮肤被划开,流出股股鲜血,不敢出声。在袖中掐破了手指,泪也不能流出来。

厉雷鞭是魔族器物,蕴含着浊气,浊气对这纯善纯净之人最是有害,一鞭鞭抽在珏言身上,皮肉挨了打很疼,心被浊气侵蚀更疼。

大殿之上还有许多受过大公子恩惠的族人,但关乎全族性命的事,谁也不敢求情。只能看着这番杀鸡敬候。

珏言疼得发颤,但始终没有低下过头。他只是请罚,好让父尊发泄出心中怒火。师尊告诉过自己,心火内藏,在医道上最是伤身。他不会低头,低了头,就相当于认罪。他护住了莹鸾的自由之身,这是没错的;至于族人的性命,他也会护住!于谁,这桩事都不能算是一桩罪!

狠狠地打了30鞭,主君停手了。

珏言摇晃着跪起身来,声音已经虚弱了,但还是能听的清,“父尊,只要莹鸾不被妖族抓住,她身体里的混沌之气就会一直供养我们器族,族人便能维持人形,继续像人一样享受生活。您为何非得把她那样一个生性自由的人困在这小小的器族里呢?”

器族生来便是祸,本来应该是冷血的兵器,可在神魔时期,汲取灵力,妄生灵识,渴求体验人世之乐。也就是苍生之主心善,才将蕴有化生三界的混沌之气的神苍和他们一同送往了往生台,容许他们在下界开山建族。可是三界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就连四海八荒也找不到器灵山的存在。他们和存在于裂缝中的器灵山一样,是逆天命的存在。若是没了神苍的混沌之气,他们便维持不了人形。

主君冷笑一声,“说得轻巧!看来我儿还是太年轻了!我们器族是逆天命的存在,插手了人仙妖三界的事必会遭受天谴。你说,如此一来,是不是只有将她困在族中最好?”

珏言沉默了。好像是自己失了理。看来只有这样了,自己想要做的事,豁出性命也要做成。“我去人间保护莹鸾!”珏言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坚定而又充满了悲怆。

本来就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如今又要让自己失去唯一的儿子,君后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当珏言的声音落到君后耳边,君后慌乱地从人群中扑向自己的儿子,“珏言……珏言……不行,你不能出去!”君后拉起珏言的左手衣袖,一条由肩关节一直延伸到中指指尖的黑线现了出来。那是为了美观用黑线施的幻术。“你在人间拜师受天罚已经失去了一臂,为娘不想在葬冢的晶棺中见到你……”君后抽泣着,期望用这一滴滴眼泪换儿回心转意。

是啊,天就像是个顽皮的孩子,器族就像是它手中的玩物。天罚,全看天的心情。有的器族人插手人仙妖之事分毫不伤,有的只是身体孱弱也就是人间说的生病,但有的人就是出去了一次,便落得了个缺胳膊少腿或是身死的下场。谁也不知道,出去会承受怎样的天罚。天道不公,但天的仇报不了,被天杀死的人回不来。器族只能无力地接受这一残忍的生存规则。

“母尊,既然是珏言放莹鸾走的,珏言就要承担后果,不论是生还是死,我会拼了命保护莹鸾,保护好器族的命脉!”珏言眼神中充满了坚毅。

“罢了!罢了!既是如此,你伤好便走吧!”主君嘴上虽然半点不留情,但心里确实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

珏言修养了数日,厉雷鞭打的伤已经痊愈了,心中的浊气也已消散。但混着浊气受的伤却留下了一道道去除不了的疤。

临行的时候,在山门口,族人都来了,独独父尊和母尊没来,珏言心里有些失落,但也知道他们是因为太舍不得了所以才没来。

兀的,人群中一个黑衣男子冲出,男子大包小包的提着,看样子是跑来的。

看见男子,珏言开口说道,“焕啸!我行李已经拿好了,不用了。”珏言又摸摸自己的乾坤袋。

“谁说给你用啊!我自己用!”焕啸大咧咧地一边将肩上正在下滑的东西往上提,一边说。

珏言看着眼前的焕啸,瘪嘴笑了。

焕啸是珏言从小到大的玩伴,前些天在闭关,今日刚出关,便听见珏言要走。匆匆收拾好行李赶了来。

两人跪地行了个大礼拜别族人,一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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