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内灯光有些昏暗,沈予一袭黑色西装,一头利落的短发,还有看着就知道心情不大好的一张脸。
陈知舟吸了口气,不用想都知道沈予提前回来是为了什么。
突然一下看到一旁的谢云之,再想想今日其所作所为,瞬间就明白了,谢云之一直是知道的。
“有票,就回来了。”沈予冷冷开口。
“回来就好。”陈知舟吐出那口气,非常有眼力见地输入密码,打开房门。
因为沈予之所以站在这里,十有八九是把密码忘了。
工作狂魔是不会在备忘录里写上这东西的,何况沈予常年不是在家办公,就是在林氏上班,半年都未必来她这儿一趟。
房门打开,陈知舟进去将灯打开,紧跟着,沈予拉着行李箱进来,谢云之乖乖将房门关上。
行李箱上套着防尘袋,沈予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顿时人多了几分亲和力。
“我先去洗脸。”沈予先是左右看了看,才精准找到地方。
等人一进去,陈知舟立马撇头。
谢云之一个激灵就要从屋子里跑出去,就在手即将碰上门时,被她一把抓住。
“谢云之,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云之被她抓着,背后紧紧贴在门上,慌乱又理直气壮:“是予宝不让我告诉你,要是我说了,那今天受白眼的就是我们两个了,现在我还能给你分担一下火力,是不是?”
陈知舟看着谢云之心虚的眼神,十分无奈:“你觉着你能分担个什么?”
“是我没有监督好你,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谢云之一开口,那叫一个真挚。
陈知舟按着谢云之的胳膊,这话鬼听了都不会信。
一刻钟后,沈予卸了妆出来。
“喝点热水。”陈知舟今日难道勤奋,端了杯水上去,并坐在沈予旁边。
谢云之偷偷摸摸,一点儿脚步声都没有。
沈予还没开始说话,先是将一杯水一饮而尽。
“很渴吗?”陈知舟顿时立志做个贴心的人。
“一忙完我就上飞机了,确实没时间喝。”
仔细看,沈予的唇角有些干裂,卸妆之后,眼神加眼角的疲倦再也藏不住,还会不自觉去伸仰脖颈。
陈知舟也是心疼:“我再去给你倒点儿。”
拿起杯子直奔厨房。
她和沈予是大学同班同学,如果说认识,也快十年了,但论相熟,那也是毕业以后的事了。
那时候的沈予并不像现在这这般坚不可摧。
而本该站在舞台中央的人,也不会因为晚了一步而站不上去。
她不认为她和林阳睿的关系能瞒住沈予,但也不希望沈予知道太多,无论是谁知道了这些事,都只会成为麻烦,而不是助力。
尤其现在的沈予还是林氏集团的高层,如果她没记错,沈予一起出差的人里面就有林阳睿的二叔。
接好水,陈知舟连忙给沈予拿过去,又看见半杯水完了。
“听说你闪婚了?”
陈知舟正思索着,就被沈予给问住了。
严格意义上,的确算闪婚。
于是,她点了点头。
“我有点累,我们进去说。”沈予又将剩下半杯水喝完,随后起身就要往房间而去。
陈知舟知道,这是为了避着谢云之。
谢云之趴在桌子上,自然甚为疑惑,但还是没勇气说出一起进去的话,她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沈予的意思,不过这样也挺好,可以少挨两句骂。
还目送了下陈知舟和沈予的背影。
陈知舟反手关上卧室门,沈予累是真的,只见床上的被子已经盖在了身上。
沈予闭上眼睛,她已然十分疲倦,可弄不清楚陈知舟的事,又无法睡踏实。
转眼的功夫,陈知舟已经躺在沈予身侧。
“你要是累了,还是睡吧!”
“我问清楚再睡。”瞬间,沈予睁开眼睛。
陈知舟内心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躲不过。
“好,你想问什么?”
沈予开口就能感受到怒火,就差一口喷出火来:“你知道和你领结婚证的那个人是谁吗?”
“知道,林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林氏最大的股东。”陈知舟内心早已瑟瑟发抖,偷偷瞥过眼,看着疲惫的沈予,在说完话后慢慢降下火气,
她已然十分不忍欺骗,却还是在张口前忍住了。
如果沈予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她这样做。
会觉得她愚不可及。
“你知道如果夸张一点说,整个陵州商界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么,”沈予听着,就知道愁容满面,“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谢云之说的,但你在她那儿那套说辞,应该骗不了我。”
果然,沈予从未变过。
沈予继续说:“我认识你的时候,虽然你已经上大学,但这些年,你做了什么,都有哪方面的朋友,我想我应该知道得差不多,而这些人里面,根本不可能林氏的董事长。”
“这是其一,其二你说过你不会结婚的,”沈予转过头,“尽管谢云之从来没信过,但我知道,你是认真的。”
陈知舟在碰撞到沈予眼神后躲避:“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但你就没想过,我会真的喜欢他吗?”
她转过头,想要沈予的答案。
“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浑身上下哪有恋爱的样子?”
沈予这话,倒是一语中的。
同时,也说出了她和林阳睿目前关系最大的问题。
在她思考的片刻,沈予又加了句:“也没有新婚发样子。”
“就不能是我这人一向如此么。”陈知舟尝试性反驳。
“绝无可能。”自然是被沈予一句话堵死。
“好吧!我和他结婚是有协议的,但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样的协议。”陈知舟实话实话,但也点到为止,骗又骗不过,编一堆话生怕用不了几天就圆不回来了。
“我这段时间,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