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之前认识他吗?我们从小到大读的都是同一个学校,你认识我不可能不认识啊!”谢云之穿了件素衣,头发上缠了小铃铛。
“我确定,但也有可能没有交集。”陈知舟手底下点着鼠标,这是她最后能找到人的地方了。
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陈知舟大学时期拍摄的照片。
“没有交集,这也叫认识吗?”谢云之趴在桌子上。
“你快点想,小婧已经可以确认这人就是冲着我们云想衣裳来的,”陈知舟一张张翻着照片,“小心失业啊你。”
“没关系,予宝可以养我们。”谢云之依旧没有爬起来,而是伸着胳膊将桌子上的杂志拿了过来,上面正是李永城的图片。
陈知舟深吸一口气,她现在根本没空搭理谢云之,大学时期的照片数量不是一般多。
“有道理。”
“不过这个人高中毕业,混到今天这个位子上,也很不容易吧!”谢云之双手垫在下巴上。
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不放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形象。
李永城当年进KELA的简历上写的是高中学历,这一点倒是很容易打听到,而且的确是十八岁那年进入KELA工作的,但其他的,几乎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然而,从高中毕业到找到工作这半年时间,没有人知道李永城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他父母早年离异,两个人都不愿意带着一个孩子,导致他从小寄人篱下,天公不作美,仰人鼻息的生活也没过多久,上高中以后就是独自一个人生活了。
法院将抚养权判给了他父亲,据说从来没打过钱,这也是他又一次被赶出家门的原因。
“容易不容易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现在必须想个完美的理由见到他。”距离陈知舟答应顾倾礼已经过去好几日了,一边忙着设计汉服,一边忙着查清李永城的身份。
就是没找到,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交集。
突然,陈知舟停下手指,在一张合照上看到一道身影。
“你快看,是不是?”她一伸手,拍到谢云之的肩膀。
谢云之一惊,拿着杂志挪着椅子过来:“哪儿啊?”
“这儿。”陈知舟又指了指。
只见谢云之举起杂志封面,将之对在电脑屏幕旁,眼睛瞥向那张合照:“你别说,好像真是他。”
她将杂志放下,这才疑惑:“真认识啊?这是什么时候的?”
陈知舟靠在椅子上,想了又想:“你还记得我们班当初有多少个人吗?”
“这谁能记得,除了你和予宝,我根本想不起来,当初逃了那么多课,你问我这个。”谢云之上大学以后便自由很多,虽说只是接些做模特的小活,但那的确是她事业的起点。
而陈知舟自己也没对学习有多上心,除了她那几个舍友,也的确不认识别人。
而其中两个舍友还是谢云之和沈予。
“这是我们班当初第一次团建,也是人最多的一次,我记得后来陆陆续续走了几个人,但具体的,是想不起来。”陈知舟报大学选志愿的时候,就没有清晰的人生规划,对她而言,怎样都能好好活着,如今能喜欢上设计,还是谢云之的缘故。
“我问下媛媛吧,她是班长,她肯定知道。”谢云之从兜里掏出手机。
媛媛正是那第四位舍友,她们几个能凑在一个宿舍里,也是够神奇。
谢云之举着手机将那张合照拍了下来。
陈知舟看着照片里的人,着实没什么印象,学生时代的记忆早已模糊,如今能想起来的,只有零星碎片。
两分钟后,谢云之开口:“说是我们班大一的时候,有个辍学的,就叫李永城。”
陈知舟转头:“辍学?”
“对,”谢云之点头,“不过具体的,她也不知道,这种事情肯定还是导员最清楚,她问我,要再问清楚一些吗?”
“不用了。”既然确定了和李永城之间的交集,那就该想想李永城的针对又是从何说起了。
然而模糊的记忆里根本无法想起任何东西。
“媛媛还说,后天有个同学聚会,问我们要不要去,”谢云之低头读着,“这人,要不是我问她,她都不准备叫我们了。”
话虽如此,谢云之却没有不悦。
“去,沈予肯定去不了,你看你自己,反正我要去,”陈知舟瞬间想到见李永城的办法,只能说机会就这样摆在她面前容不得她犹豫一下,“还有,和媛媛说一下,让她把李永城叫上,如果李永城不答应,就提一下我。”
谢云之扭头疑惑:“你们之间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我还想知道呢!”陈知舟伸手搂住谢云之的肩膀。
“那我也要去。”难得有凑热闹的机会,谢云之又怎会放过。
陈知舟的目的只有李永城一个,哪里顾得上其他。
半分钟后谢云之放下手机:“搞定。”
·
陵州的天总有一段时间是变化无常的,譬如这日,就下起了大雨,甚至时不时划过几道惊雷。
地铁站口站满了人,卖伞的吆喝声不断。
人群穿过十字路口,从上方往下看,五颜六色混杂在一起,配着阴暗的天气,别有一番风味。
雨滴落在地上,打湿了原本干燥的马路。
直到下午,雨还没能停下,一日不见太阳。
不过这个时间段地铁站口少了很多人,一到时间,路灯准时打开,瞬间让马路有了色泽。
今日夜晚的霓虹灯开得都要比寻常早上一小时。
LED屏上播放的是一位当红歌星。
为了确保李永城有时间来,陈知舟特意让媛媛将地点选在了市中心,所有费用由她来承担。
而餐厅的地址,正是顾倾礼家的,不过刷的卡是她自己的。
“地址怎么会在这儿?”谢云之十分不解。
“我选的,”陈知舟向事先预定好的包厢走去,“难道你不想来吗?”
“想。”谢云之巴不得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