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赶到楼上的时候,骆惊尘正和那位公子打得难舍难分。
一时拳风脚影,看得掌柜的是心惊胆战,茶杯椅凳“喀嚓”“咣当”声不绝于耳。
菅悦在楼下观望,就看见绿玉鬼鬼祟祟下楼,像是要跑。
她担心的不时回头望,没注意菅悦就站在楼梯口,一转头差点来个眼对眼扑她怀里。
菅悦率先开口:“绿玉姑娘,你逃不了了。”
那可是骆惊尘啊,你还是消停和我一起在这等着束手就擒吧。
绿玉冷冷瞪着她:“让开。”
菅悦苦口婆心:“你这样一走了之,库房失火的事情就会追责许姑姑看管不力,她对你那么好,你忍心看她落得如此下场吗?”
绿玉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复杂闪过,但随即又坚定冷笑:“我会为她报仇的。”
只要王子大业既成,她自然会亲手杀死伤害许姑姑的人。
此时,一道身影撞开二楼的围栏飞速跌落,“啪”的一声狠狠被拍在地上,听着就疼。
绿玉看清那地上蜷缩的人影,瞳孔紧缩:“王子——!”
菅悦也回头看过去,人还没看清,就感觉有人抓着自己的后脖领狠狠拉了过去,随即一道寒意抵在颈间。
绿玉眼神狠厉,抬头对二楼那个从容却带着压迫性的身影道:“骆惊尘,你再过来一步,她就要死了。”
菅悦:“……”
能不能别这么狗血啊。
前一秒不还好好聊着天吗,虽然是有点小分歧,那也不能动不动就动刀啊。
骆惊尘停在原地,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眸子黑沉如墨,“你想如何?”
绿玉挟持着菅悦往她家王子的方向靠拢,随时关注着骆惊尘,怕他突然出手。
菅悦被她拉着,觉得整个人都要废了,绿玉比她矮了半个头,还非得要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就死命拽着她左胳膊往低来,她曲着膝窝着腰,脖子上还架着刀,别提有多难受了。
不得已出口商量道;“绿玉姑娘,要不你把匕首抵我腰上吧,这样太难受了。”
绿玉注意力都在骆惊尘身上,冷哼:“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吗?”
菅悦无辜道:“你太矮了,这样真难受,死之前你还不让我痛快一会啊。”
绿玉气得不行:“你闭嘴!”
居然敢嘲笑她的身高,长得高了不起啊,浓缩的都是精华没听说过吗。
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当上女官的,狗皇帝真的不会被她气死吗。
那头王子已经爬了起来,捂着腹部走到绿玉身边:“没想到骆惊尘居然来查这个案子,我们得快点脱身。”
绿玉点头:“有这女人在手,想必骆惊尘会放我们走的。”
那王子打量了菅悦几眼,没看出什么特别,不就是个小姑娘吗。
“这人谁啊,骆惊尘居然会关心她的死活?”
“宫中传言,此人乃是骆惊尘的相好。”
“呵呵,骆惊尘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喂,你那个呵呵是什么意思,正主还在这里呢,你们要不要这么旁若无人的八卦啊。
王子抬头嚣张放话:“骆惊尘,现在你的人在我们手里,为我们准备一辆马车,等我们出了城门,自然会放了她。”
骆惊尘飞身从二楼跃下,身姿潇洒步履从容,对方紧张后退道:“别过来!”
菅悦身为对方人质,被拉着趔趄向后,差点后脚跟踩在棉斗篷下摆上来个左脚绊右脚。
绿玉不耐烦划烂她身上的斗篷扔到一边:“你穿的是什么玩意,不够碍事的。”
菅悦悲愤道:“那是钱嬷嬷亲手给我改的斗篷,全天下仅此一件,你赔给我!”
绿玉懒得理她,并翻了一个白眼。
那边,骆惊尘果然停住脚步没再过去,他看了一眼菅悦,后者因为挡风的斗篷没了冻得瑟瑟发抖,眼神落在自己那大红斗篷的尸体上满目遗憾可惜。
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骆惊尘,你今日连武器都没带,现在还有人质在我们手里,你还嚣张什么,看来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也不过如此。”
“你的那把叫藏锋的刀呢,该不会都生锈了吧。”
骆惊尘语气淡淡:“当今世上,已无人配让藏锋出鞘。”
藏锋?
菅悦结束了对无故惨死的棉斗篷的默哀,心道这好像是骆惊尘武器的名字啊,还挺好听的。
不过武器不应该锋芒毕露吗,为什么要叫藏锋,将锋芒藏起来做什么。
谈判继续,王子道:“快给我们准备一辆马车。”
骆惊尘随手甩出一锭银子落在柜台上:“去准备一辆马车,钱我出。”
柜台后偷窥吃瓜的掌柜的这才站起来,把银子揣进怀里道:“马车马上就来。”
菅悦也是服了,掌柜的你要不要这么八卦,看这种热闹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去报官吗。
看这里,一个妙龄女子被匪徒挟持,一条花季少女的性命即将消逝,你怎么能忍心躲在柜台后面袖手旁观。
你的良心呢?
掌柜的心道,姑娘,不是我不救你,主要是报官这事影响太大,要是报官之后事情传出去,那些富家太太小姐谁还来他们店里啊。
不能因为你们的家务事影响我们店的生意啊。
我们这可是小本买卖,很脆弱的。
不过这年头奸夫都这么猖狂吗,看来以后抓奸都得多带两个人,那个小娘子也是狠心,收了人家的聘礼,还把匕首架在人家妹妹脖子上。
什么仇什么怨啊。
掌柜的一边慨叹一边备马车去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逃出生天,王子和绿玉放下心来,菅悦小心翼翼道;“二位,我能问个问题吗?”
王子心情不错,再加上对于这传言中骆惊尘的相好也十分好奇,便回道:“你问。”
“你们是宁黎族的人吧。”
王子好奇问道:“你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