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屏完坤宁宫的请安大戏,菅悦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菅悦觉得自己简直是看了一场连环夺命大戏。
看众人互飙演技,表面姐姐妹妹亲亲热热,实际上心底不定怎么骂对方呢。
“哎呀妹妹今日这妆面可真自然,怎么画的呀,尤其是这眼妆。”
看你那俩熊猫眼,又气得一宿没睡好觉吧,听说昨晚又差人去爱民殿请陛下了,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那样,陛下能上你那去就怪了。
“哎呀姐姐又取笑我,这不是看马上过年了我想着给陛下做个抄袖嘛,陛下素来是最喜欢我做的抄袖了。”
你还有脸笑话老娘,老娘女红好,陛下可是不止一次夸过老娘的手艺呢,老娘会做抄袖,你会吗,忘了之前给陛下绣香囊把自己手指头扎得跟个红萝卜头似的,那鸳鸯硬是被陛下认成了水鸭,真真笑死了人。
这二位互相翻了个白眼,换对象攻击去了。
相对比而言,主位的皇后就波澜不惊的多了。
菅悦通过监控系统看到了皇后,倒是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在影视作品中,皇后虽然地位高但往往都不受皇帝喜爱,因此她们嫉妒不甘,不仅想要捍卫自己的地位还想夺回皇帝的心。
由此产生了“臣妾做不到啊”等诸多名场面。
咳,跑题了。
不过咱们这位皇后看上去倒挺平静的,没有刻意端着腰板也坐得端庄舒婉。
眼神淡淡看着下方,脸上带着和善笑意。有一种“本宫就静静的看着你们演戏”的从容淡定。
叙话八卦互怼之后,皇后脸上笑容真诚了些:“各位辛苦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腰都酸了累死老娘了,一个个的麻溜给老娘赶紧走,别耽误老娘回去听戏。虽说在座各位一个个的戏都不错,不过谁想在这陪你们演这姐妹情深的戏码啊,谁不知道谁啊。
话说绣莲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请到人啊。
菅悦关掉监控系统,某种程度上,她挺同情皇后的,这种场面每半月来一次,和现世那些被资本喂shi的倒霉观众有什么区别。
光是想想就要吐了好嘛。
她看得头疼,准备去外面溜达一圈换换心情。
从今天请安的场面来看,大家都挺正常的,林答应倒是摩拳擦掌的想要报复她。
要不要给她这个机会呢,感觉大家被困在宫里都挺无聊的,要不给对家找点不痛快浑身难受啊。
也不知道要是工伤了皇帝会不会给她涨工资啊。
走着走着菅悦就溜达到了坤宁宫附近,就看到一个穿着碧绿褂子乳白下襦的小丫头指使着两个抬着红木箱子的小厮从后门偷偷绕了出去。
哦?这是又要搞事情的节奏?
菅悦想了想,偷偷跟了上去。
今日休沐没事做,骆惊尘起了个大早,练完功夫后还去了趟集市买了些好酒好肉,去军中看望了一下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结果这群大老粗们一个比一个自在,回京之后屁事没有,天天到点去军中营所应个卯证明自个儿还活着,之后就爱哪玩哪玩儿去了。
他到的时候,这群家伙正赌钱呢,一个个光着膀子还在那叫唤呢。
“我赌一两,将军绝对对人家有意思。”一位壮汉一条腿踩在凳子上,把一两银子拍在桌面上。
“屁,将军才不可能喜欢姑娘,他的心里只有藏锋。”反驳的那位高瘦个儿,一脸不屑要给他们将军找回场子,也把手里的东西拍在桌面上,“我赌二两,这事没戏。”
壮汉不服气,“你懂个屁,没听宫里的传言嘛,将军和那姑娘整日出双入对,你以前看将军和哪个姑娘说过一句话,更别说一起走路了。”
“将军那么闷骚,肯定对人家有意思。”
骆惊尘走过去,一脚踹在那壮汉屁股上,直接让他的大脸和桌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壮汉怒回头:“谁踢老子屁股?”
一眼看清身后提着酒坛和油布包,淡睨着他的骆惊尘,吓得一哆嗦,谄媚笑着:“将军你来了啊,也不说一声,吓俺一跳。”
呵,我看你们编排我编排得挺开心的。
把这群不成体统的玩意儿轰回去穿好衣服再回来,骆惊尘把乱糟糟的赌桌收拾了一下,把酒和肉放在了上面。
陈子林一边擦着脸一边出来,闻着肉味就过来了,他昨个睡得晚,才刚起现在饿的要命。
“这味儿,是百香坊的熏肉吧,将军你也太贴心了,知道我们好这一口。”陈子林手快的拆开一包,边吃边问:“将军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们了。”
不忙着和菅悦姑娘查案了。
骆惊尘:“今日休沐。”
陈子林一脸稀奇道:“哟,御前侍卫还能休沐呢。”
骆惊尘想抽他,就准你们一天天闲出屁来,我就不能休息了。
还有天理吗。
“军中最近怎么样?”骆惊尘问他身边这位不怎么靠谱的副官。
好在这位吃归吃懒归懒,还没忘了自己的本分,把自己的油手往衫子上蹭了蹭,摆出一张正经脸。
“前些日子生了几匹小马,得换点黄豆之类的细粮吃,还有那马蹄也该修了,走道儿一高一低瞅着太别扭了。”
骆惊尘点头,正好没事,可以去找皇宫中擅长修马蹄的龚师傅。
那位估计也闲了很久了。
“对了将军,”陈子林说完正事也没忘了八卦,“你和菅悦姑娘最近相处得怎么样?”
骆惊尘把他那张八婆的大脸推到一旁:“搞了半天,八卦是从你这传出去的。”
陈子林没一点悔改之情:“我那是陈述事实,你本来对菅悦姑娘就不一样啊。”
嘿,他还有理了。
骆惊尘作势要抽他,陈子林站起身一溜烟跑了,还喊呢:“救命啊壮壮哥,将军要杀人灭口了。”
壮壮就是刚才那个壮汉,本名李大壮,闻言探出个脑袋,胡子刚刮到一半,问:“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