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贺请,我看你也不必如此吹捧他。”韩文嗣表情立马从感慨变成了不屑,“那个周杞哪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他确实脑袋聪明,不过陛下宠幸他,也不过是一时起兴罢了。像他这样陋巷出身的平头百姓,从没受过世家大族的熏陶,再怎么努力挣扎,陛下终究不可能把他放在眼里的。”
等等……韩文嗣是不是刚才连她也一块骂进去了?
“怎么会呢韩大人?”贺清作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嘴上却继续拱火,“陛下对周大人可是信任非常呢,这次在军队里,陛下即使把主帅令牌交给了我,也要他来监军呢。”
“贺清,这就是你妄自菲薄了。”韩文嗣摇摇头,“韩某还得说你几句,你既然手握主帅令牌就是执掌军队的生杀大权,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把他处置了,没必要对他慈悲。”
“这不是公报私仇吗?”贺清插嘴道。
“这怎么会叫公报私仇?你既然能想到这个法子就可以这么做,你以为那些只会傻傻遵守律令的人不想这么干吗?他们只是想不到而已!这叫真正的聪明!”韩文嗣义正言辞道。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
贺清惊呆了。
“所以韩某告诉你,你就是太老实了,得会用脑子才行。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敢往外交,万一那个周杞翻脸不认人,得了权就把你给杀了呢?韩某这可不是危言耸听。韩某给你出个主意,你就说根本没有把令牌交给周杞,牌子是他趁你不注意偷的,这样不仅能把牌子给拿回来,还能治他个欺上之罪。”韩文嗣压低了声音说,还得意地朝她扬了扬眉毛,“怎么样?韩某这招不错吧,你就这么做,看他还能说什么!”
这不就是事实吗!
“我明明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呀。”贺清无奈道。
“还是姑娘你聪明。”韩文嗣露出一个钦佩的眼神。
算了,贺清已经决定不再挣扎了。
“贺姑娘,你是不清楚他为人。”韩文嗣悄声说,“那周杞作为一个男人,心眼却小得很。周杞这人平日没什么爱好,就爱找人的茬。听说他有个小册子,上面记满了朝廷官员的功过,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想起谁就参谁一本,搞得大家都不得安生。我早就看到他对你那副态度了。像你这么好看的姑娘,他却对你毫不谦让,韩某都替他感到羞愧。还是姑娘你通情达理,这个主帅,本来就该姑娘你当。”
谢……谢谢!
“贺姑娘你别怕,”韩文嗣一脸郑重,“韩某愿意站在你这边,我们一起打倒周杞,再打倒怀臾人,这样,军功就是我们的了。”
诶,等等……
韩文嗣这是要和她结盟吗?
她是想挑拨他和周杞之间的关系来着。但是也没打算和他结盟啊!
毕竟他的不靠谱可是有目共睹的!
“这……”
“贺姑娘,韩某与你击掌为誓。”韩文嗣一脸郑重地说。
韩文嗣有点强势地拎起贺清垂着的手,无视她默默的抗拒,和她击掌了一下,然后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离开之前还不忘劝她多喝热水。
虽然多了个盟友,但贺清心里并不开心。不过,对于贺清的试探,韩文嗣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突然对周韩二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好奇了。
虽然对韩文嗣没有多少喜欢,但贺清可以确定,以韩文嗣平时在意形象的性格,能对她说出这番话,应该也是难得地真诚了一回吧?
不过,凭贺清对他的了解,恐怕还是不要全然信任他的好……
贺清正在头疼,又听见帐子外响起了另一个声音:“贺清,听说你醒了?”
让人头疼的家伙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那我进来了。“门外的声音说。
她还没答应呢!
贺清只要看到周杞那张脸就觉得眉心直跳。尤其是韩文嗣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此刻的心情更为复杂。
“军队的事情怎么样了?”贺清问。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周杞问。
“坏……啊不,我想先听好消息。”贺清说。
万一听完坏消息她一口气没上来,恐怕都没命听好消息了!
“我已经把这边发生的事情写成急报发出去了,等急报被接收后,应该很快就会有援兵来支援。”周杞说。
“在这种四面八方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能把急报发出去,你也真是不容易啊。”贺清说,“那坏消息呢?”
“听说因为大雪,能够通往附近州府的路被阻断了,”周杞说,“所以我直接让人把急报发到了京城。”
贺清:“……”
开什么玩笑!从白檀山到京城,哪怕快马加鞭,来回也要至少一个月了!
“贺清,你先别急,”周杞说,“你看你脸一下子就白了,要喝水吗?”
她能不急吗!
等援兵接到信过来了,他们都已经冻成干尸了,还有什么意义!
“我忙了这么久,你不打算夸奖我一下吗?”周杞说。
“……无论如何还是辛苦你了。”贺清比刚才更有气无力了,“周杞,所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想要说吗?”
周杞低头叹了口气,再一抬头时,突然变得满眼忧伤。
“我这不是关心你,所以来看看吗。”他说。
贺清完全不信。
这根本就不是关心的眼神啊!这是被人骗了钱的眼神!
“贺清,其实我也确实有事来找你。”周杞于是低头掏出一块令牌,捏着令牌的上下两角拿到她眼前:“也没太多事,就是来感谢一下你对我的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