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克力显然比卡利古拉还惊讶,他竟然没想象卡里古拉竟然不愿意给他颁布军章,甚至还当场发难!
他被吓得脸色如纸一样白,所有血色都褪尽了;因为卡里古拉眼中的杀意是如此炽热和强烈。
卡里古拉是真的想杀了他!认清这一事实的亚克力抖如筛糠。
而看着亚克力这幅表情的卡里古拉简直要笑出声来。
这个仪表堂堂、贵族绅士一样优雅、矜持的人、身板细弱的一拎就倒的公子哥,怎么可能鏖战不休地三天三夜守住德摩比勒关隘?怎么可能以一当千地穿过包围圈从敌军中带他冲出困顿?
就凭这个鸡仔一样的男人?仅仅被他攥住就颤抖地要尿裤子的男人?
这样的、这么下贱的东西!竟然敢冒领他卡利古拉颁发的金桂叶勋章?!!
这是对他、对那些冲锋陷阵的骑士们最大的羞辱!
想到这里,卡利古拉的右手已经按到自己的佩剑上!他才不管这个杂种是谁的孩子!敢在这里戏弄他就要付出代价!
亚克力·勃艮第看到卡利古拉皇子要拔出剑,顿时吓得怛然失色!他不顾脸面和尊严大喊:“天啊!葛德文叔父!救我!救我啊!求求您了!”
已经有骑士按住卡利古拉拔剑的手,葛德文侯爵见此也不得不上前一步,低声道:“这是陛下的意思,卡利古拉殿下您消消气,这么多人看着呢,您准备让王室的尊严扫地吗?”
卡利古拉目光如同锋利的利刃盯着亚克力,亚克力完全相信如果他拔出剑来绝对会将他血溅当场!
看着狼狈的杂种卡利古拉不禁冷笑一声:
“让这样的无耻之徒得到奖章才是对王室尊严的彻彻底底羞辱!”
葛德文侯爵不禁叹口气,压下声音说:“这也是王后殿下的决定。”
卡利古拉几乎要毫不犹豫地将这场典礼破坏殆尽,他按着佩剑的手青筋崩起,看着亚克力的眼神就如同要生剥了他!
但最终他松开了亚克力的衣领,就当在场的知情人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卡里古拉妥协没让这次授勋仪式成为一个巨大的丑闻时候。
卡里古拉将托盘里的金桂叶勋章,那枚他精心准备的勋章捏扁在手心,扔在地上。
卡里古拉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但他却笑了,像是玩弄猎物的金色狮子那般。
他说:“像你这种鸡鸣狗盗之徒,不配得到我授予的东西!”
说完,他完全不顾大臣们的精彩纷呈的脸色,卡利古拉将红色的披风奋力一甩,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下面的军官熙熙攘攘地骚动起来,显然三皇子卡利古拉的动作让他们有了猜疑,谁都能看出来卡利古拉对这个将要授勋的人十分不满。
劫后余生的亚克力这才反应过来他遭遇了怎样的羞辱,涌上心头的是无限的羞耻和暗恨,他抬不起头,也没有颜面面对众人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
葛德文侯爵叹了一口气,尽管狠狠打了这个公爵继承人的脸面,但熟悉卡里古拉的他深知,这对于一向执拗的卡利古拉已经算很大的克制了,如果不是王后早就有嘱咐的话。
他看了一眼仇恨眼神的亚克力,低声吩咐士官再准备一枚勋章——他最终也要给勃艮第家一枚的。
……
“加利亚是被贵族收养的孤儿。”
听起来像是少女漫画的浪漫开头,但实际上,现实是不可能有这样风花雪月的美梦的。
加利亚的父亲就是在履行公爵家的兵役中死亡的。
而在父亲死后,加利亚被送去了教会的孤儿院,直到公爵在考虑为自己两个平庸的孩子培养心腹时候看中了加利亚。
加利亚是女性,但是公爵让她身着男性的服饰,学习剑术,骑术。给她一个看起来无比荣耀的身份和沃绰的生活同时,她也要给勃艮第公爵以回报。
就比如,这次……
“加利亚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加利亚将自己有着隆起的胸用纱布缠好,然后穿好衬衫和马甲,将领口整理规整后,她愣神地看着自己的左手——这个银色铠甲样式的假肢。
在男仆再次敲门后,加利亚回过神来,浅笑着说:“可以了,进来吧。”
不一会男仆进来,看到加利亚已经整理好放置在窗边的行李箱,他愣忡一下,随即面带笑容地扬起脸:“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楼下。”
“好,麻烦你了。”加利亚点头说。
临走前和塞尔玛医生告别后,加利亚乘坐早就备好的马车,前往勃艮第公爵府。
马车穿过城镇,行驶过森林、河流和平原上的农场,很快到达一处狩猎地,这个独属于勃艮第的区域是归属于勃艮第大公的区域,禁止平民的进入。
站在这里就能看到远处护城河环绕的蓝色的尖顶大型城堡。
马车行驶进入大门后,穿过修建瑰丽的花园和罗马喷泉,停到城堡门前,加利亚下车正好看见早就在城堡门前等待她的管家吉尔佛德。
加利亚有些意外,这个常年跟在公爵身边的贴身管家竟然专门等她。
“加利亚阁下,公爵大人令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真的让人很不适应,在这个府邸上,加利亚自从被接来公爵城堡,就是在仆人忽视的态度中长大的。
仆人们会对加利亚直呼其名,体面的管家会在公爵在的场合说一声少爷,仅此而已;而……阁下这种称呼是第一次。
所有人都知道,加利亚虽然名头上是公爵三子,但实际上她和一个仆人差不多;除了家宴外,她的吃食和仆人没什么两样,只有一份面包和三片熏肉还有一块奶酪。
而她所能出面的衣服也仅有三件,清洗也是自己负责,为此二公子布莱克还为此嘲笑过她,也踢翻过她的木盆。
加利亚并不觉得她真的是这个公爵府的三公子,或许小的时候因为公爵接走她让她有一丝孺慕,但是随着周围人若有若无的提醒,还有她一次次试图证明又被无视,就足以泯灭她对于这个家的盼望与希望。
直到现在,加利亚回想起对这个家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