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亚拆开公爵递过来的信,这是个要求她明日前去王国骑士团总部报道的信。
王国骑士团是亚瑟兰三大骑士团之一,是隶属于亚瑟兰国王下的一支直属骑士团。
现任亚瑟兰帝国的国王乌瑟是个凶残暴戾之人,在他还未登上王位前,就曾经在伊夫萨姆战役期间组建一支骑兵组成的机动队,劫杀了与他争王位的叔父。
而这只骑兵就是王国骑士团的前身,一个以贫民为主的彪悍无畏的杀手前身组成的骑士团,在乌瑟国王年轻时只听从于国王,留下了赫赫战功。
只不过随着国王的年岁增大,面对贵族、教会。他越发多疑、猜忌,以至于到了与高卢的战争,他竟然完全没派遣王国骑士团上战场。
因为他的猜疑病已经到了全然不顾国家安危的程度,他只是把王国骑士团视为对抗大贵族和教会的利刃。
亚瑟兰的诗人嘲笑道,王国骑士团是一个亡命之徒、罪犯、雇佣兵、骗子、流氓、疯子等下/贱/人组成的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王国骑士团到底是什么东西,要知道国王曾经因为一个战犯奴隶用滑稽都表演取悦了他,便将那个奴隶封为了骑士!
加利亚曾经也想过进入王国骑士团,因为每两年王国骑士团就会在贫民中进行骑士选拔——得益于王国骑士团在贵族中的坏名声,王国骑士团是唯一一个不对来者身份有任何要求的骑士团。
加利亚想起她曾经以选拔第一名的成绩拿到这封信心情松快的情景——那时候她一直想着远离让她感到压抑公爵府,这是做出的逃避方法之一。
很快那个被录取的通知书,被公爵撕碎了。
加利亚那个时候想的是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而这次终于能如她当年所愿远离公爵家,但是挣脱束缚的畅快却半分没有,反而是不知未来的凄惶。
是的,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未来又该怎样走下去。
加利亚知道自己的情绪很不对,很可能是常年征战导致的战争病,这种病多发于从战场退下来的士兵。
她闭上双眼,什么也不要想。
“少爷我们到了。”车夫的声音响起。
王国骑士团的驻扎地在王城与教会、魔法塔以一个等边三角形的方位进行分布,与繁华的教会和静辟的魔法塔相比,王国骑士团的驻扎地在高山的山岗上,在它建筑得方位是平民住宅地和贸易区。
加利亚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格外宏伟的哥特式建筑,在建筑的平台是前来来回骑士仆从们……整个平台只有她这一个马车,而且一看就是格外华丽的贵族马车。
而那些骑士仆从们身穿亚麻或者羊毛的套头衫,灰蓝色的羊毛袜和皮靴,这样的衣服看起来是中上层平民的普遍衣着,而穿着荷叶边领结的白色丝绸衬衣和编织锦缎马甲的加利亚与他们格格不入。
周围诧异的眼光看过来,然后互相看了看窃窃私语,正当加利亚都看过去时候,对方的声音更大了。
正当加利亚为这样的情景蹙眉时候,,马车夫提着行李下车殷勤道:“少爷,稍后我将行李送到你的住处。”
车夫这才看了一眼周围,很快为周围骑士们的穿着倒吸一口冷气,他身上的穿着花纹是来自于印度的繁复编织,华丽程度更甚于加利亚——贵族们总会将仆人们装点华丽,因为某方面来说,仆人是贵族的脸面。
王国骑士团的有很多平民骑士,即使是在进入骑士团因为采邑制度获得一定的土地和农奴,他们的体面连男爵都比不上,自然会受到公爵家仆从的蔑视。
车夫的眼神鄙夷又轻蔑,加利亚看了他一眼平淡道:“你去吧。”
车夫踌躇一下,原本他的职责还有接送加利亚,但他更担心自己的衣服被这些流氓弄坏或者抢劫,连忙告退了。
加利亚走向建筑开放的大门,门口两边的骑士看过来,互相嘀咕了一句,然后看向加利亚高声厉喝道:
“站住!前方是王国骑士团驻扎地,不是贵族少爷寻欢作乐的地方!”
正当加利亚准备拿出公爵给她的推荐信时候,一只手从后伸过来按住了门卫骑士的肩膀。
“这是团长要见的人,不要找麻烦哦~”
原本紧盯着加利亚的骑士立马泄气,慌慌张张地说:“维克多队长!抱歉,这就让开!”
来人穿着十分繁复的洛可可风黑色银边外套,领口露出精致的蕾丝领巾,甚至在外套的袖口,那雪白衬衣的蕾丝荷叶花边褶裥也十分绚丽的露出。
深知他头发上戴着一顶黑色银边尖顶帽,帽子上还有雪白的羽毛装饰。
无论从容貌还是衣着都不愧是一个惹人注目的贵族美男子。
只不过他是红发,众所周知贵族从来没有红发,而自始至终亚瑟兰国都在鄙视红发,认为这是贱民的发色。
那红色的头发太过艳丽,加利亚的眼神在那发丝上停了又停。
然后她对上了这位花花/公子的眼神,对方好像意识到了她在看他的头发。
“我名为维克多·米斯·凡德罗,您就是团长让我接待的加利亚·勃艮第阁下吗?”名为维克多的红发美男子如此说。
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加利亚也自知道自己没有讨人喜欢的天分,也彻底放弃了与人愉快的交谈,于是她露出一副标准的得体的贵族笑容:“是的,麻烦请您带路了。”
维克多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随机他挂上那轻浮的笑意:“那这边请。”
大概走了两分钟,穿过楼梯和走廊,加利亚终于到达了位于身处的团长办公室。
房间的两边装饰着数不清的剑,这些剑有罗马宽剑、阔剑、维京剑、突刺大剑、双手剑、劈刺剑、细身正装剑、花剑、军用小剑……这些无数形状和历史长度的剑分别挂在两边的墙上,称的这个办公室不像是办公室反而是某种刀剑陈列馆。
正中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本书,皮靴架在桌子上,他身上是个束口抽绳衬衣和普鲁士蓝的高领编绳马甲。
他听到声音抬了抬下巴:“坐。”
加利亚愣了一下,她环视一周房间——整个房间内唯一一把椅子就在骑士团长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