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刻在圣经里,是教士手里日日诵读的准则,它刻在国王的旗帜上,但是从来没有人将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当真,哪怕是教皇。
只是加利亚沉静地看向诺顿像是知道他的轻蔑那样,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面对两千人就要避战,那么,之后呢?战争从来没有优势全站在你这边的时机,你难道一退再退到退无可退吗?”
诺顿想要嘲讽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在围坐的外围,原本坐在树墩上昏昏欲睡的卡里古拉听到加利亚的这句话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新奇的光。
他不禁昂首看向在人群围坐中心的加利亚,十分惊奇地看着说着这句话的那个熠熠生辉的人。
如果当初在军团的帐中,那些庸俗的斗筲之人中有一两个能说出这句话,那亚瑟兰的主力军队想必也不会败的那么难看。
此时卡里古拉看着加利亚,那并不是看着一个羞辱他的杂碎的眼神了,而是跃跃欲试的新奇眼神,是一个想要继续了解加利亚的眼神,像是在一片灰色的河滩上看到一抹蓝色宝石的眼神。
就这样,加利亚站起来:“诺顿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但是你现在是我的部下,我已经决定的事你只需要遵从。”
在加利亚面前的地图上已经有标注那队骑兵的驻扎地。
加利亚随即抬起眼帘,目光清亮锐利:“我需要分为两队,一部分在前方吸引骚扰,而另一部分在跟我向高卢军帐的左侧行军!”
……
蒂埃博·拉塞尔伯爵深夜被侍从穿进帐篷的声音惊醒,他刚享受了一个待嫁的农女,衣甲全卸已经入睡,骑士随从突然冲入帐中向他禀告一行骑兵摸了过来。
蒂埃博虽然十分不耐,但也谨慎的询问:“有多少人?”
“天黑看到的人不多,传讯的轻骑兵汇报看到了二十几人,实际上后面有没有,因为被发现并没有查明。”
“二十几个?”蒂埃博不禁轻蔑地嘲笑了一声。
“约摸是趁着夜色,想探探能不能绕过防线。”随从说,“二十几个人,不过是战败的逃兵罢了。”
“他们身上是什么甲。”蒂埃博又问
“轻骑兵看到他们身上有一两个锁子甲其他人身着棉甲,旗帜都没有,不像是正规军。”骑士随从答。
蒂埃博想了想,对随从说:“派一小队人去逼退他们。”
惊醒后蒂埃博也睡不着了,他让随从给他穿上轻甲,等候消息。
大约一个时辰,小队回来了,说那二十几人被他们追退逃了。对方甲胄十分轻便,轻装上阵逃的也快。
自从驻扎在多弗城堡下,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只不过这次的小队分外机敏而已,蒂埃博其实有些怀疑,但是看自己的骑士鼻头发红,他们刚才饮了酒,神情比较松散。
于是蒂埃博摆摆手,让他去轮换值守去睡觉了。
夜晚零点最为犯困,更别提他们刚刚闹完一场狂欢,刚掳掠完一个村庄,正是放松享受的时候。
连续的胜利让他不免松懈,以至于他忽略一点。
独身几人的骑兵,为什么身上这么轻便呢?
于是在拉塞尔旗帜下轮值的间隙,一队重骑兵绕过山岗从侧翼俯冲而来,一开始他们跑到山岗上还是蒙着黑色的斗篷的,然后在临近高卢军驻扎地不到40米时候拿掉斗篷露出一体精工的银甲,像是披着星月的光辉,加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