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待她的并不是脸上的拳头,是胳膊上肩胛插销解开的咔嚓声。
加利亚睁开眼,正对着的是卡里古拉脸上戏弄的笑意,而且从下往上看看到的就是卡里古拉他精细的下巴,和他俯视的睥睨的表情。
这时候卡里古拉冷哼一声说:“另一只胳膊给我抬起来。”
“…哦”
另一只肩胛也落在地上,加利亚活动着手指从手甲中伸出来,这时候加利亚已经坐起来,卡里古拉蹲在她身后,帮她解开后背的扎插销。
加利亚十分不自在,僵着不动,虽然隔着盔甲,但是加利亚的余光能看到卡里古拉的手指在盔甲上的动作。
之前迪伦、温士顿帮她解甲时候,她反而没有这么不自在过,大概是比起卡里古拉太过于精致,和那些风里来雨里去会在帐篷里抠脚的糙汉完全不同。
正当加利亚胡思乱想时候,卡里古拉那少年那样清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盔甲上刻着家徽,是勃艮第家的吧?”
加利亚并不认为卡里古拉认不出亚瑟兰的家徽,贵族的孩子启蒙之后一定要背下来的就是亚瑟兰所有的家族名称和一一对应的名称,所以这话问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加利亚嗯了一声。
卡里古拉看着加利亚胸甲上那让自己在濒死时记忆犹新的徽章模样,继续说:“按理说贵族不会是你这样的,更何况你还是勃艮第家的人……他们可不是你这种性格。”
“什么?”
“你不像是个贵族,贵族怎么会有你这样任人拿捏的性格?”
加利亚眨了一下眼睛,她才反应过来卡里古拉说的是什么意思。
贵族间都是倨傲的,他们在仆人的恭维中长大,除了在社交季他们长久呆在领地中,领地内不是奴隶就是庶民,他们从来不曾为什么低头过,在领地内他们本身就是无冕
而加利亚是个因为被锁了门连续和马睡在马窖的人,连马窖的马夫都能对着她的脸骂脏话。她……无论是出身还是所有的经历,说她是贵族实在是太鱼目混珠了。
加利亚不禁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卡里古拉看着加利亚的笑容问。
“如果我不是勃艮第家的贵族你是不是就不会报复我?”
在捡到的时候,卡里古拉率先袭击的是穿着盔甲的加利亚,按理说温士顿之前离卡里古拉更近,他还没有穿盔甲。后来加利亚想,卡里古拉可能是看到她铠甲上篆刻的勃艮第家徽从而动手的。
“你想的美啊!”这下卡里古拉也没绷住表情,不禁勾起嘴角。
“我不是勃艮第家的贵族,大概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事情,那和我并没有关系,我实际上是勃艮第家的…”
这时候加利亚记忆中忽地闪过公爵的面庞,随即她将未尽之语咽了下去。
大概是加利亚说话说半截,卡里古拉好奇地看过来,好像是问:你怎么不继续说?
两人面面相窥,沉默对视半晌。
“敷伤口的草药是你送的吧?”卡里古拉没有追问,换了个话题。
骑马其实是十分辛苦的运动,如果不是因为常年长时间骑马形成惯性,那些短暂骑马的人骑着马长途跋涉,势必会对腿造成磨损,尤其是卡里古拉身上没有板甲。
加利亚很快发现卡里古拉在众人休息时候腿的不自然。当然她能发现的出发点也是因为知道的身份对他关注的原因,所以她很快发现了卡里古拉腿的不自然之处,也自然而然的让迪伦给他送了消炎的草药。
不过加利亚这么做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让卡里古拉对她有感激的心理,所以也并不觉得有必要让卡里古拉知道草药是自己送的。
所以卡里古拉敏锐的发现了加利亚的善意,这点让加利亚万分惊讶。
于是加利亚忍不住反问:“你竟然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