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易清尘在心中暗暗抱怨着,努力自救,用尽量优雅些的方式钻进了马车里。
帘子在她身后合了下来,车里瞬间变得有些昏暗,只有从风轻轻撩动的缝隙里跌跌撞撞地泄进一点光,让这个空间变得暧昧又昏暗。在这样的环境中,易清尘感到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马车宽敞而牢固,隔绝了晨昏交替时凉透的山风。车内似乎使用了香料,但不见烟气,只微微增添了些许的暖意,温柔地环绕着口鼻,让人骨头缝都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仿佛软烂成泥一般。
偏偏车上还铺了极厚极软的白羔羊皮子,这是用出生后一鞭子也没挨过、身上一丝痕迹也没有的小羊羔皮制作的,没有任何瑕疵,松软又雪润,就像在最晴朗时摘下来的扎实的云朵,满满铺了一地。看到这样的皮子,人们恨不得松软成泥,融入那柔软的云朵之中。
易清尘盯着那白羔羊皮子看了一会儿,她的身体已经极度疲惫,身上每处都隐隐酸痛,仿佛想要就此扑下去不动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疲惫,仿佛在那柔软的地毯上就能找到片刻的安宁。
然而,易清尘的本能让她保持着表面的冷淡。越是想睡,她的面容就越是显得没有颜色,冷淡地盯着那白羔羊皮子,仿佛有些看不惯的样子。
朱煜寒自顾自地喝着茶,半天才抬眸看见这寒酸道士在他跟前犯倔。他心中暗自发笑,怎么,出家人瞧不惯这样的奢侈享受吗?在他看来,易清尘就像他脚底下被踩的淤泥,但仍然一副傲骨的样子。这让他手心痒痒,想要寻来鞭子,将她扒光,细细抽上一遍,看她还能不能保持这副嘴脸。
朱煜寒如今暂时无法对付他,但心中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必须发泄出去,否则他的脑仁就像被钻了细钉一样,催促他杀人。
于是,那只暗绣了金线的皂色靴子,啪地落到了易清尘的背上,他的足尖运用巧劲,将易清尘按在地上。
易清尘的稚气尚未完全消失,脸庞显得有些圆润,被挤压得有些变形。她的脸颊贴在皮子上,狠狠地擦过细腻的肌肤,即使那羔羊毛再柔软,也磨得发疼。
朱煜寒似乎觉得这样终于痛快了些,得到了乐趣,轻轻笑了起来。
“还傲吗?”朱煜寒轻声问道,带着清晰可辩的愉悦。
易清尘在心里恨恨地骂道:“撒癔症!”她明白了,这就是师父说的癔症,犯了病的人心智和猪狗无异。她才不和这种痴猪计较,他们早晚是要出栏宰了的。
易清尘感到疲惫至极,干脆不再抵抗。她趴在羔羊皮子上,闭上了眼睛,休息起来,她的身体因为疲惫而微微颤抖。
易清尘心中暗自想到:“反正我也早就想趴在这毯子上了。”她随即感觉到,这白羔羊皮子果然很软很舒服啊。她忍不住在心里轻轻笑出声来。
“师父,”她心中默念着,“看来当个搜刮民脂民膏的权贵,虽然可耻,但真的好惬意啊。”
朱煜寒的愉悦只维持了一会儿,等马车里渐渐响起均匀又绵长的呼吸声时,他那双桃花眼愣了一瞬,然后冷了下来。
“很好,”他心中冷冷地想,“看来我这次猎到的,不是鸟,不是羊,而是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