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不觉得累,但路上的火车只要坐两小时就精疲力竭了。
我可以自己跑的,师兄,放我下来吧。
鹿遇水蹬蹬腿。
李逢山却反而抱得更紧了,温热的唇印在她眼皮上边一点的位置,给她换了个姿势,说什么也不松手。
包括之后的扎营和升起篝火,李逢山也不肯把她从怀里放下来,鹿遇水只能踩在巨人的肩膀上舔毛,蹭了李逢山满身兔毛。
直到天色彻底转暗,李逢山才勉强把她放到草地上,又用修长双腿把她圈起来,不让她跑远。
鹿遇水翻了个白眼,躺在草地上装死,听到背后窸窸窣窣,是叠衣服的声响,下一秒,她被打着赤膊的李逢山从背后抱起,放在石头上。
石头上垫了李逢山的衣服作窝,一点都不硌脚,鹿遇水在窝里舒服地打了个滚,转头看李逢山。
然后呼吸一窒。
上仙身躯近乎完美,肚腹上也看不出任何曾被藤条贯穿的痕迹,男人腰身笔直,腹肌轮廓鲜明,常年习武让他肩臂上的肌肉线条极为完美,平日里包裹在布料内丝毫看不出壮硕,完全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款,是纯粹的雄性身材,强烈的征服欲扑面而来,与他浅绿色眼瞳中的淡漠近乎截然相反。
这种扑面而来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为了让谷中弟子少生杂念,长眀谷弟子服设计得要多禁欲有多禁欲,扣子恨不得扣到喉结,李逢山以前是什么人,是长眀谷首席,是修仙界的标尺,自然从未在她眼前袒露身体,哪怕泡温泉也穿得严严实实,她何曾见过这种光景?
鹿遇水不敢再看,竭力偏开头去,看到男人全身上下唯一的饰品只有他腕子上缠了数圈的红线,由她挂在遇水剑上的剑穗拆开重编制成,已经洗得发白了,却不显老化,显是有人时常以法术保养。
李逢山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却听得到她屏住了呼吸,旋即意识到什么,向后拉开距离。
“抱歉,”李逢山低声说,眼里似有窘迫一闪而过,“师妹姑且忍耐一番,待明日再去镇上稍作采买。”
衣服就一套,被李逢山拿来给她垫了窝,那人自然没得穿了,鹿遇水兔爪捂住双眼,悄悄叽了声,忍不住透过兔爪毛发的缝隙,再看篝火下的李逢山。
男人将如法炮制,将腕子上的红线作为预警法阵,在她身周绕了一圈,然后提着遇水剑起身,斟酌片刻,又回头看她一眼。
虽然明知李逢山瞎了什么都看不到,可她还是有种偷窥被拆穿的错觉,忙把兔头藏回兔爪之后。
好半晌,李逢山叹息了声,还是将她捞进□□的怀抱。
“得罪。”李逢山轻声说。
鹿遇水踩着李逢山光裸的肩头,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想说师兄你人设崩了,你不是高岭之花么,怎么转型黏人精了。
可笼着她身体的那只手实在是太温暖了,脚下的肌肤也是热的,烫得她心上一片熨帖。
有人在乎她,在乎她的安危,却与她皮囊的好看与否无关,仅关乎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