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的人自然不无辜,可这些……他的信念在一瞬间开始动摇。
“参与的一共有多少人?”
“三千。”
三千人啊,这些人弑杀,如今水獭寻仇,这一切便是因果报应,他不应该管的,可柳玄找他来是为了让扬州城恢复山清水秀,水晏河清的场面。
“如果我不答应呢?”时遇开口问道。
女人面色不变,似乎早就料到了:“那么,各凭本事。”
如果让她在报仇与生命做选择,她一定选择报仇,她要让这些畜生付出代价。
一瞬间,周围陷入一片鲜红之中,无数个触手伸向时遇和白风祈。
两人在不断抵挡之中靠在一起,白风祈淡然的神色是时遇未曾见过的。
“为什么要拒绝那只水獭。”白风祈握着扇子不断抵挡着冲出来的触手,在他看来那些人不尊重生灵,如今的一切便是属于他们的因果报应。
“那些人在恶毒也不至于落入死地。”没了法术的时遇抵挡这些触手有些吃力,她手里握着纸符想要启动先前布下的阵法。
白风祈转身,扇子出手打落了冲向时遇的触手:“那些水獭就该死吗?”
时遇的额头沁出一层细汗,她发现自己催动不了阵法,那意味着两人最后一条退路被堵住。
“那些水獭也不应该死。”
“所以那群贪得无厌的人就该受到因果。”鎏金玉骨扇再次出手,法力承载着扇子将鲜红色的空间划开,一抹阳光照在了两人身上。
白风祈收回扇子,一个小纸人在灵识的控制下将符纸重新贴到了原来的地方。
时遇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袅袅香烟飘起,是的没有人该死,那些水獭也是。
“我们去找柳玄。”如果这一切要有一个结局,那么这个结局便要由他柳玄来选,一切的一切都由他开始。
在走出屋子的那一刻,时遇便感受到了阵法的存在,他心下一惊,没有丝毫犹豫的催动阵法,可如今法术被压制,这样大的阵法他无能为力。
白风祈感受到旁边人的动作,他抬手满天槐树叶落下,一阵风过后阵法被催懂,控制着整个扬州城的法阵显现出来,找到法眼后,时遇将短刃插入,一瞬间阵法坍塌,那颗郁郁葱葱的槐树以一种飞正常的速度枯萎,衰落。
“多谢。”对于破法阵的人,时遇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偌大的院子中只有两人。
白风祈傲娇的撇过头,全当没听见。
在恢复法术后,时遇放出了一丝灵息,灵息在空中飘动着而后朝着一个方向飞去,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便飞快的跟上了那一丝灵息,穿过大半个柳府,两人在一处房门前停下。
屋内传来了柳玄的诵经声和木鱼被敲响的声音。
时遇和白风祈不好打扰他礼佛诵经便只能在外面等着,直到天色暗淡下来,那个房间的木门才被人打开。
两人走上前同柳玄一起去到了前厅,将水獭的事情同柳玄说了一遍后,柳玄并未表现出惊惧之色。
时遇看着眼前的中年人:“我想柳知府不如听听我口中的故事。”
时遇不急不缓的将水獭复仇的故事说了出来,原本毫无波澜的柳玄面色有了变化,在故事的最后时遇开口问道:“我想问问,柳知府觉得这谁谁的错……”
柳玄出了神,并没有回答时遇的话,他忽然想起那间事。
春日的某一天他的夫人突然暴毙,在悲痛之中他守着夫人一夜,在第二天,他本是要准备丧礼所需要的事物的,可原本死亡的夫人却坐了起来,眉眼带笑的注视着他。
他的一切伤心被抛开,他知道这件事怪异,可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夫人,即使是妖他也不会离开。
府中下人在得知夫人起死回生后全都是一惊,毕竟那天夫人惨死的模样与凄厉的叫喊还在他们耳边环绕,渐渐的仆从开始说柳夫人成了妖怪。
之后府中的鱼,鸡鸭,不停的死亡,这种说法便越来越厉害,之后人咬人,使这种说法彻底爆发,柳玄在也管不住下人的嘴,这些仆从便开始向外传播,说夫人一天死一次……
“柳知府,或许你要给这个故事定下一个结局。”白风祈将人从他自己的世界之中叫醒。
柳玄愣了神:“将我杀了吧。”
他看着眼前的祠堂,这一切全部都源于他,包括他心爱的妻子也间接死于他的手,他如今活的太过于痛苦,他日日经历着妻子的死亡,周围人的疯魔,扬州城的混乱,一切都让他来做个了结吧。
白风祈到是没有想到柳玄这样痛快。
“只要能将扬州城恢复到从前的模样。”这句话柳玄说了两次,这件事似乎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这是我与夫人共同的回忆,他不应当成为如今的模样。”柳玄的眼中有着对死的淡然,也有着恐惧,人总是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