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案发现场的闹剧控制住,孟梓修站在楼梯转角处看着卫燃说道:“队长,刚才我不是故意单独行动的,我就是看她有些可疑,又看她想要走,所以才冲过去想先将人拦住,后来她说要去小区门口拿外卖,所以我就跟她一起去了。”
卫燃不说话时微沉的视线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现在也是,他抬眼望着姜清越家半敞开的大门,“案子完结后,十圈。”
孟梓修自然明白卫燃是要罚他跑十圈操场,不过既然是自己一时大意,这样的惩罚他自然接受,“是,队长。”说完后他也望向姜清越的家,“队长,我觉得这个女生有些古怪,楼下发生了命案,她竟然面不改色地想去拿外卖,而且面对询问也是游刃有余,我看她也就十几二十岁吧,但眼神看着不像小女生,队长,你就住这楼上,之前认识她吗?”
卫燃是两年前从宿舍搬出来的,正好朋友因为调职家里空了出来,所以他就租了里面一个房间,他记得二楼左边的住户一直是没人的,直到两个月前才有了动静。
他的工作上下班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回来时已是凌晨过后,但他偶尔几次回来会正好碰到里面的人出门,说是出门,却似乎只是下个楼,因为对方总是套着件灰兰色的工装外套穿着拖鞋就下了楼。
楼梯间的灯光昏暗,加上对方每回都刻意压低了帽檐,虽然因为职业敏感他会有些在意,但到底也只是短暂的疑惑,毕竟对方可能只是个因为没有梳洗所以才遮掩着下楼的女生而已。
今天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那帽檐下的长相,出乎意料,她并非是一个邋遢的女生,反而给人一种很特别的干净美好,不过最让他在意的,是她的视线,虽然她明显有些刻意地避开与他的对视,但一旦她望向自己时,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莫名有些……烦躁。
孟梓修见卫燃没有回应,小声提醒了一下,“队长?”
卫燃回过神来,“海翘和老秦带着相关人员回去了,既然你刚才已经问过她案发前后的事了,那今天就算了,等回去整理了案件过程再来,一会儿你进去跟她说一声,就说我们明天会有同事来跟她再了解一些情况。”
目前跟案子相关的人都带回局里问话了,原本两人也是要跟车走的,但卫燃想起刚才说了还会再去二楼问话,所以才会带着孟梓修上来一趟。
孟梓修想起刚才屋里尴尬的情形,原本是有些不愿的,但谁叫自己今天出了个差错呢,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楼,刚走到门口,他就听到屋里姜清越的声音,“还能是谁,死者的妈妈呗。”
他面露诧异,转头看向跟着他上来已经站在他身后的卫燃,“队长,她……”
卫燃抬脚越到他身前,伸手敲了敲大门,等屋里的向澜过来说了声“请进”后,他才进门站在门口地毯上问道:“请问刚才姜小姐所说的‘死者的妈妈’,指的是什么事?”
向澜向来心直口快,“还能是什么,我家清越说杀害死者的就是她的妈妈。”
此时姜清越已经拿着牙刷走了过来,她嘴上还覆着一圈牙膏泡泡,卫燃望向她道:“姜小姐会这么说,是不是你今早看到了什么?”
姜清越迎上卫燃审视的眸光,两手一摊,满是泡泡的嘴一张一合,只蹦出四个字来,“直觉而已。”
“直觉?”
向澜接话道:“对,她是学心理学的,所以应该是根据凶手的一些小动作判断出来的。”
姜清越却拆台道:“并不是,就单纯的直觉而已。”
卫燃在听到姜清越是学心理学的之后就目光一沉,闻言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将手中名片递出后说道:“如果姜小姐能想起什么来,希望能及时联系我们,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姜清越看着卫燃递出名片的动作却是没有要去拿的意思,向澜见她不动,一个箭步过去接过了名片,“是,卫队长,如果清越想起了什么,我一定让她联系你。”
等送走了卫燃和孟梓修,向澜看着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洗漱完毕的姜清越,轻啧一声,“直觉?你以为拍电视剧呢,灵光一闪就知道谁是凶手了?姜小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技能?”
姜清越懒得理她,“我又不是警察,跟你随便这么一说也不必担责任,倒是你,之后如果他们再来烦我,我可饶不了你。”
说着她就进了卧室,正准备关门,向澜迅速过来将门抵住,“姜小姐,既然不必负责,那你跟我说说呗,为什么你会知道凶手是死者的母亲?”
“不是都说了是直觉了么?”
“你少唬我,我还不知道你,如果不是确定的事,你怎么可能轻易下决定,快说,快说,不然我赶不上十一点的会议,让蓝苳损失上千万的订单,你可得负责!”
姜清越拗不过她,回身抱着床上的萝卜玩偶到了客厅,她窝在沙发上将萝卜玩偶紧紧抱在身前,思索后道:“我怎么知道凶手是谁的并不重要,毕竟她的手法太过拙劣,警方只要稍微调查一下监控就能知道她是在说谎,我想最多两天这案子就能完结了。”
向澜跟过来坐在了她身边,一脚曲在沙发上,面对着她满眼好奇地问道:“警察查到那是警察的事,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回国也不过才两个月,以你的性格,你应该不会在这短短两个月里就已经跟他们家发展出友好的邻里关系了吧?”
“他们家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周围认识了十几年的邻居不也没看出来,这根本就跟时间没关系。”
向澜接下她抛过来的鄙视,恭敬乞求道:“那就请能一眼看破真相的伟大的姜小姐快告诉我好不好,我都快好奇死了,如果今天我不能知道答案,我一定没心思开会的,没心思开会,蓝苳就会出问题,蓝苳一出事,家里……”
姜清越简直受不了她的无赖,果断将她的话截住,“打住!我说还不成吗,不过我事先声明,我说的那些可是没有证据的,说得好听是直觉,但归根结底不过是猜测而已,更何况我不愿说并不是怕会给自己招来麻烦,我只是希望警方不要根据我说的这条线去调查而已。”
“为什么?”
“因为在我看来,人有时候会有千百种理由做出冲动的事,但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