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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2 / 3)

袭击最普遍的认知是,奥克尔·席德是一位罪大恶极的叛徒,他贪图钱财而出卖了枫溪,害死了二十五名无辜市民,传承百年的教堂也毁于一旦,食其肉啖其血都不为过!

可现在的证词却在暗示,他很有可能是不知情下才促成了这十恶不赦之事,当奴隶贩卖的中间人和当叛国贼的罪行当然不能一概而论,按照枫溪的律法传统,这代表着他的刑罚要随之减轻。

“他不可能毫不知情。”蕾切尔凝视着烈阳下站立的囚犯,“把奴隶扮作身患重病的孩子混过盘查,这个借口虽然很容易就蒙混过关,从长远看来却暗含很多漏洞。毕竟里面坐的并不是真的身患重病的稚童,随之而来的文书、身份证明都是难缠的问题,对于一个要被卖进枫溪的真正的奴隶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后患无穷的进城借口。”

“最重要的是,这个计划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一旦出现差错,整个贩卖链都会被揪出来,这和他们的利益是相悖的。”

“但如果知道马车里面是一桶□□就说得通了,只要进入了这座城市,在爆炸的那一刻,这个计划就圆满顺遂地实现了,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埃德里克偏过头:“你的意思是......”

“奥克尔·席德。”端坐在墨绿软垫高背椅上的托尔戈哈领主发话了,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含着让人不自觉噤声的威慑力,“你在监牢中一边流泪一边吐出的话,再向台下的无数双眼睛陈述一遍吧。就这么盯着那些失去亲人的可怜人的眼睛,告诉他们,在事发前,你知不知道那名奴隶商人,实则是叛军‘灰鹰’的间谍?”

话音刚落,囚犯便浑身发抖,两排牙齿因颤抖不停地碰撞,他慢慢转过几乎生锈的脖子,直直对上了几十双盯着他的、饱含仇恨的血红眼珠。

“是——是!”囚犯尖叫起来,他扑通跪倒在地,双手捂住眼睛,浑身抖如筛糠。

“我......我虽然答应了那家伙,回到家后,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想他和我说的计划,我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到处都透着一股诡异,不管是他所说的那辆马车,还是他说话时携带的叛军灰鹰的人才有的口音。我都想大叫着,我不做了,就当那晚上我没去过峰落酒店,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我不干了......”

“但是,就是第二天,我的枕边却放着一盒明显是女人用的首饰盒,我一夜都没有合眼,我不知道这盒首饰盒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放进来,我不敢想。但是我打开来看,里面放了很多金币,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金币!我手一抖,金币就这么散落到床上,堆积着,平铺着,一下子占满了整个床榻,真的很多,很多......很多!”

囚犯状若疯癫,指甲不断地抠挠着自己的脸,受鞭刑好不容易长好的肉绽开,台下爆发出愤怒的尖叫,甚至有人朝囚犯所跪倒的地方投掷石块,石头硬生生地砸到奥克尔·席德的头上,手臂和肩膀,血迹从囚服里流淌开来,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觉似得,持续地发出汹涌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哭叫。

蕾切尔皱眉看着台下:“如果那个领主再不制止,囚犯就要被石块提前砸死了。”

话音刚落,领主托尔戈哈便摆了摆手,适当的让民众们宣泄怒气后,身披盔甲的卫兵们拦住狂怒的民众,两名士兵则拉起陷入半昏厥状的奥克尔·席德的腿,把他拉到了市民们砸不到的死角。

蕾切尔转头看向盘腿坐在自己身旁的埃德里克,他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奥克尔·席德的方向,嘴唇抿起,脸上蒙着一层沉重的阴影。

“到头来......变成这副模样。”埃德里克喃喃道,“图什么啊。”

蕾切尔没有答话,视线同样投向囚犯所在的石台之上,微微皱起眉。

有哪里不对劲,她想,说不上来是哪处......但她感受到了一股同奥克尔·席德曾同样感受到的诡异感。

她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相信自己的直觉,蕾切尔直起身,视线从囚犯转移到广场的各处,普通市民依旧在场外驻足观看,为了防止情绪激动的家属继续闹事,卫兵队开始向台下转移,围住整个会场前列,在无形之中形成了一道铜墙铁壁。

蕾切尔收回眼光,靠在烟囱上,双臂抱胸,默不作声地继续观看这场即将接近尾声的闹剧。

“奥克尔·席德已经认罪。”司铎大声宣告,朝领主眼神示意,在得到领主托尔戈哈的默认后,司铎挥动着手掌:“刀斧手,准备——”

不断发出呓语的犯人被粗暴地架起,卫兵一推便跪趴在地,他的头被卡在铁制的槽口,这个槽口为防治头颅因惯性飞出而设计,而喷溅出的血液则会警醒观刑的民众们。身披铁制盔甲的刀斧手一步一步走上前来,闪着寒光的斧尖对准了奥克尔·席德发黑的后颈。

台下,民众的呼声臻至顶峰。

......

“太吵了,外面什么动静?”

昆恩喝着送来的醒酒汤,一楼的客人们转眼间走光了,楼道里只剩他们这一桌,其他男仆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唯独褐肤少年克劳斯还清醒着。

克劳斯轻轻摇头:“我看到很多客人都上楼去了,或许上面有什么他们想看的东西。”

店主边擦碗边说:“我们包厢的窗户视野很好,刚好能望到广场中心的大致景观,外面太挤了,客人们便纷纷上楼观刑去了。”

昆恩有些惊讶:“就是那个奥克尔·席德的死刑,竟然已经到了轰动全城的地步吗?”

“可惜我要守着生意,不然我也想去看看。”店主惋惜道,又见这些外乡人满脸错愕,不由叹道,“您不是本地人,不理解。我们之所以如此愤怒,并不仅仅因为奥克尔·席德的背叛之举......我听埃德里克说,你们是从霜环堡来的?”

见昆恩两人点头,店主了然:“那就是了,霜环堡身处北地,叛军‘灰鹰’的战火还烧不到你们那儿。但枫溪占地虽小,港口延伸的水路却四通八达,因此饱受海盗侵扰。”

“在那场爆炸发生前,谁都没有想到战争会离自己这么近。”店主苦笑。

“爆炸前,不少人甚至做着和‘灰鹰’合作共处的梦。皇帝陛下离这座城市太远了,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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