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平移打开的,看起来很笨重,模样低调没有奇奇怪怪的花纹,只是看起来很是古老。
它就这样屹立在这座原始的森林里面,杂草青苔长上了它的门框,让它显得年岁更加悠远。
这扇门在对路过的旅人发出通往神秘国度的邀请。
门此时只开了一条缝隙,里面依旧黑沉沉的看不出任何奇幻的影子和光点。
莫名的,殷不孑将头缩了回来。
扶在树干上的手指再次扣紧树皮,她低下头来闭上眼睛。
她刚刚脑子里出现了一句奇怪的话语,语调和声音节奏都是陌生的,但是她却可以理解那个声音在说什么。
那个声音在说这个门的名字。
而她刚刚也听清了,但是此时回想起来只觉得那名字晦涩难念,名字的全称也在脑子里逐渐模糊,她现在只记得最后两个字——之门。
除此之外,那个声音还在之后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她最开始并没有理解到,但是那个声音却没有像之前介绍名字一样只念一遍,那个声音在絮絮叨叨的念。
就像上百上千的人在耳边一样的噪声,连贯的不停息的念着同一段陌生的句子,在石门打开得快看见里面时,她忍着头疼终于懂了那句话的意思。
不要注视祂,不要以任何形式注视祂。
石门开启的轰隆声依旧在持续,耳边神经质念叨的声音也在持续。
殷不孑单手捂住自己的头,手指用力的扣着头皮。
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她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和恶意,除了耳朵和头疼之外,只是有一种莫名的呕吐感。
殷不孑强忍着这种感觉,浑浑噩噩的不知持续了多久。
终于,声音停了。
无论是石门开启的轰隆声还是耳边的碎碎念都消失了,只留下了森林原本的声音。
殷不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将发昏的头抵在前面的树干上恢复快炸了的神智。
莫名的,她想看看那扇门,虽然那个声音让她不要去看,但是她有一种不看会后悔的强烈预感。
这样想着,本来就没多少求生欲的殷不孑探出了脑袋。
那扇石门后面并不是光怪陆离的奇妙景象。
只有一个塞满整个门里空间的眼球,褐色的虹膜以及中间的瞳孔,在拥挤的门内,只有瞳孔可以自由活动。
那个黑色的瞳孔左右晃动着,就像人左右察看一般。
突然,那个瞳孔停在了殷羡青的方向,似乎在与她“对视”,紧接着那个瞳孔抽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再次睁开“眼睛”。
——那个瞳孔里面是另一个眼球!
它就这样静静的盯着殷羡青,那个瞳孔里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又似乎有着属于孩童般懵懂的好奇和残忍,又似乎有成年人的苦痛和颓废。
这是个清澈又混乱的眼。
祂在审视她。
殷不孑心脏剧烈收缩,血液在这一瞬间突然消失,连带着支撑身体的骨头似乎都一并没了。
身体骤然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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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湖边
穿着黑色衣服的五人围绕着站在殷不孑六米远的位置,形成一个包围式。
这既是保护,也是防护。
几人或紧张或凝重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
突然,原本还一动不动的人身体抽搐起来,就像濒死的鱼一般试图通过剧烈的挣扎返回充满生机的水里。
站着的五人一动不动,他们不能干涉。
慢慢的,地上的人就像被抽空仅有的生命,停止了抽搐,一动不动的躺倒在地上。
周围的五人动了起来,他们缓慢朝着后面退步,背部下沉,做出随时攻击的姿态,警惕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就在这时,地上的血就像受到什么指引,开始缓慢沸腾起来,紧接着,沸腾的血液朝着那人的方向流淌,然后被那人重新吸入体内。
血液流淌的速度逐渐加快,那人近乎没有动静的胸腔突然剧烈起伏。
地上所有的血液被吸收殆尽,干净得没有一点象征死亡的痕迹。
那人胸腔平缓的呼吸着,她获得了新的生命。
——属于异种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