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筠,说道:“我想去岑国看看。”
“人们都传言,那岑国的皇帝把国家治理的风调雨顺,我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传闻那帮政通人和。”
也许她只是不甘心。
那个心狠手辣杀害自己母亲的人,怎么可以把国家治理的那么好。
又或者,看到杀母仇人把国家治理的那么好,看着百姓能安居乐业,虽然不能报仇,但她的心里能有些许慰藉。
……
终于在镇口停了下来,许谣君牵着花兰的手,向花筠和小鹤挥了挥,转身欲走。
“许姑娘。”
许谣君回过头去,花筠解下腰间的玉佩,轻手轻脚地挂在了她的腰间。
许谣君看了一眼,发现玉佩旁边多了一个香囊:“这是……”
只看了一眼,花兰便笑了:“兄长的一番心意,许姐姐你就收着吧。”
可这玉佩是花筠的母亲留下的,许谣君自然不肯轻易收下:“心意?此话怎讲?”
看着许谣君执意回绝的目光,花筠笑了,语气寻常:“赠玉意为平安和健康,是希望许姑娘和小妹一路平安,若想久居外面之繁华,也祝愿你们能一世安康。”
哦,原来是平安和健康的意思,许谣君便不再介意,大大方方收下了玉佩。
花筠替花兰理顺了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轻轻悄悄地,仿佛被吹散在风里:
“许姑娘,小妹,一路珍重。”
花兰的眼睛瞬间湿润起来,慌忙转过身去,拉了许谣君的手就走。
小鹤在身后喊着:“许姐姐,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和兰兰姐姐一起回来呀——”
声音很大,惊起了不远处的山鸟。
许谣君带着花兰一路东行,花筠牵着小鹤返回镇里。
几人两两背道而行。
谁都没有回头。
小鹤看着花筠,怯生生地问道:“花哥哥,你在想什么?”
花筠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小鹤有没有学过《洛神赋》?”
小鹤摇了摇头:“我只会《常棣》,是花哥哥教我的。”
花筠终于回过身去,看着许谣君坚决走向远方的身影,轻声呢喃:“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
小鹤没听懂,问道:“这就是《洛神赋》吗?”
花筠沉默着点点头。
《洛神赋》里,曹植以玉佩相赠洛神,传达自己的爱慕与情意。
而他赠玉佩给许谣君,也是相同的心意。
只是他无法和许谣君说,他不能成为一心向远方之人的牵绊。
那些沉默的爱恋,终将掩埋于岁月中,不知重见天日时又是何年。
另一边,许谣君和花兰并肩而行,沿路听着溪水潺潺,虫鸟和鸣。
腰间的玉佩不停地晃呀晃,第一次戴着这个,许谣君有些不适应,下意识伸手摸索了一番。
温暖的,细腻的,像极了它曾经的主人。
不知为何,许谣君想到了花筠眉眼温和的模样,以及夜空下清澈明亮的目光。
一瞬间生出诸多不舍。
她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别离,但一想到远方有更多她所期待的东西,便又释怀了。
当初辞别师父时,内心也有诸多不舍,只是现在想想,出来偶尔思念师父,倒也没有太多伤怀了。
见许谣君走神,花兰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掌:“许姐姐?”
许谣君回过神来,看着远处的草长莺飞,以及充满未知的来日方长,满怀希冀地说道:“兰兰,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