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桃早在侍歌破门而入之时趁乱跑去前院请主君了,这会子,云笺也刚到。
云笺一进屋便看到满地狼藉,还有失声痛哭的云卿姿与薛小娘,借着烛光,看到了云卿姿高肿的面颊,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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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刚给云卿姿号完脉,开了几贴药,又留下一瓶祛淤的药。
侍歌给云卿姿上了药,看着昏迷的云卿姿,不禁潸然泪下,暗恨自己没有早点将门踹开。
她又想起一直拦着她的荼白。
“小娘子还是别着急的好,母女俩谈些体己话罢了,你慌什么?”
荼白伸手拦住侍歌要推门的手,侍歌感到荼白是有武功傍身,并未硬闯。又隐隐约约听见薛小娘怒骂云卿姿的声音还有茶盏摔碎的声音,她有些急眼,抬脚便要踹门。
荼白一个转身又将她拦了下来,压低声音道:“你进去有何用?她是主子你是奴婢,你还能越过她不成?安心等着便好,总归是母女,能出什么事,你说是吧。”
侍歌见她这般强硬的态度怕是不会让她轻易破门而入了,便招手让一旁的岁桃附耳过来,交代了几句话。荼白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却未说些什么,只当没看到。
“郎中怎么说?”
侍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思路,见是云笺,连忙行礼,“郎中说无碍,只是受了惊吓,再休息片刻便会醒来。”
云笺微微叹息,点头道:“好生照看她。若是缺了什么,便去苏大娘子那取。”
侍歌点头。云笺又看了云卿姿几眼,见她没有醒来的征兆,便坐于桌前问侍歌问题。约莫一炷香后,他身旁的侍从便来报云卿鸾发烧了,他又叮嘱了侍歌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清谷端着水上来正巧遇上云笺离开,她嘟囔着嘴:“主君连盏茶都还没吃完便走了。”
“六娘子发烧了,主君总得去看看。”侍歌拧着手帕,替云卿姿净面。
“娘子发烧也未见主君过问过,怎的六娘子每次头疼脑热主君便急的跟什么似的,难不成只有六娘子是主君的女儿吗?这心也忒偏了些。”
侍歌听着清谷的抱怨,手一顿,有些无奈道:“清谷,慎言,今晚若不是主君来,娘子恐怕……再者,六娘子是嫡娘子,是主母的遗珠,主君自然宠着些,我们娘子是有生母……”
说到这,她停下了,觉得有些好笑,云卿姿这个生母还不如没有呢。
清谷见侍歌落寞的神情,小声道:“薛小娘太过狠心了,我瞧着她的模样都有些害怕,娘子这么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真想不通,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娘亲。”
“你不知道的,最难熬的我们都熬过去了……”侍歌盯着窗外的雨,喃喃道,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清谷是在云卿姿十三岁时才来伺候的,更艰难的日子她们都熬过去了,云卿姿在很小的时候便告诉侍歌一句话。
侍歌,我们要学会忍,只有忍着,我们才能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