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锦只着薄杉,有些忧心,忙让侍歌取来她的缕金挑线披风给花暮锦披上。
花暮锦比云卿姿高出一大截,她的披风在他肩上硬是短了一截,他现在的模样有些令人忍俊不禁。
“你们这是,要走?”花暮锦以为云卿姿要启程回姑苏。
云卿姿朝小娟摆摆手,待她退下后,才又坐下,给花暮锦倒了一杯水,天气逐渐转凉,加上病人饮茶不利于恢复,便只给他一杯温水。
“侍歌需静养,刚到扬州时我便托了牙人,在西郊租了个小宅子,便想着今日先搬过去,殿下方才在歇息,我原是打算等会子收拾好了再告诉殿下的。”
花暮锦点头,随即想到她方才怕就是在算这些开销,悠然道:“你们两个女娘若是住在城中便也罢了,西郊地处偏僻,人烟稀少,若是再出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见云卿姿要张口反驳,她一抬眼花暮锦便知晓她要说什么话,他忙又接上:“便是你雇了护卫也未必靠得住,如今护卫不过都只是些花架子罢了,若是动起手来,怕是还不敌侍歌,”见她表情有所松动,他赶紧趁热打铁:“侍歌需要静养,只一个小丫头怕是忙不过来,这扬州城雇一个好用的使女婆子可不简单。”
花暮锦说得倒是没错,扬州城不知为何,雇佣使女婆子竟是比京城更难,价格也更高些,云卿姿听他说了这么多也不知晓他要做什么,不过听他这些话虽没提过银子,但又句句不离银子,她大胆猜测,莫不是花暮锦想要借她银子?
也是,他身为翊王府的世子,银钱定然不会少。
思及此,她笑吟吟地问道:“殿下莫不是要借钱给我?那又打算借多少呢?”
在场的人包括侍歌都没反应过来,借钱?
花暮锦更是直接愣在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借你钱。”
他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让她误会了,忙解释:“荣信大长公主如今在扬州城的陶园居住,虽不知你们此番来扬州做什么,但我也想尽力保护你。西郊太远,并不安全,我放心不下。若我放任你就此离去,那我便是有负你兄长所托。”
云卿姿听了他的话直摇头,“不妥不妥,荣信大长公主千金之躯,我们怎好去打搅她老人家的清修,便是我兄长知晓了怕是也要斥责我不懂礼数。”
不论花暮锦如何说,云卿姿是半分都不肯让,这一争,竟是到了黄昏。外头的雨也停了,花暮锦也到该喝药的时辰了,但他像是粘在云卿姿房中的椅子上似的,任凭非觉如何唤他他也不动。
非觉无语望天,主子闹别扭苦的却是他!
因为花暮锦,搬去小宅的事倒是耽搁了,只得等明日再走。云卿姿望着杵在桌旁的花暮锦,一脸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