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旁人靠近,庆皓等人早在提亲那日便回了云府,如今花朝筑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她拉着侍歌坐下,倒了盏茶才开口:“去岁我说要帮你找的人,如今找到了。”
侍歌眼睛一亮,有些惊喜:“找到了!他在何处?”
云卿姿按住她有些激动的手,缓声道:“他如今就在京城,想必今夜便会来寻你。”
“他如今叫裴褚和,在齐王手底下做事,我不知他寻你的目的,若是见了他也要分外小心。”
思忖了片刻,云卿姿还是将花暮锦的话告诉侍歌,言罢,她握着侍歌的手:“尚且看不出裴褚和的来意,也不知他是敌是友,不过依照殿下所言,若是他一心效忠齐王,我们当没有法子规劝他,可殿下话口的意思便是可以策反,想来裴褚和也当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前朝便有九子夺嫡,争得头破血流。今朝若还是因着夺权再起战事,届时将会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这一幕云卿姿并不想看到。
侍歌明白云卿姿的意思,能见到裴褚和她自然是高兴,可裴褚和若是为着齐王夺储来的京城,那她也顾不得昔日的情分。
“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便只能除掉他。”
她定定的看着云卿姿,眼中满是决绝。
侍歌自小流落,吃遍了人间的苦头,她小时候经历的还只是饥饿寒冬之苦、太平盛世之下的穷苦,若是起了战事,那便不只是饥寒交迫了。
她自苦难中来,更不愿再有人也经历那样的苦难。
秋日入夜极早,云卿姿刚用了晚饭,正同小丫头围着小火炉煮酒吃,便见岁桃打了帘子进来。
屋内皆是自己人,岁桃也不藏话:“娘子,有人来了。不过庆皓等人守在外头,他并不靠近。”
云卿姿嗯了一声,看向侍歌道:“你去厨房瞧瞧可有新进的茯苓桂花糕,再配点小团茶来。”
侍歌颔首,起身便出门。云卿姿忽的想起花暮锦写的婚书,便叫人取来,现在有空正好裱了放着。
花朝筑离厨房有些远,路上要经过一处长廊。
长廊上的竹帘都早已放下,廊上也点着灯,已是秋日,来往的人并不多。
侍歌走进长廊时,后头跟着的人越发的紧,她目不斜视,却忽的抽出短刃朝着身后跟着的人便刺去。
裴褚和侧身闪过,这才躲掉。
“多年未见,年年也会武功了,甚是不错。”裴褚和赞扬道。
眼前的侍歌渐渐与孩时的年年重叠,虽说女大十八变,但裴褚和还是一眼便能瞧出。
侍歌短刃未收,眼中虽有几分欣喜,但更多的是戒备。
她自然也认出他,白日在翊王府屋顶上的便是此人,难怪当时瞧着眼熟。
“年年很多年前便死了,我叫侍歌”
她声音微凉,但仔细听却带着几分颤抖。
“我们更早是不是见过?”侍歌微微歪了头,她总觉得在此之前便见过裴褚和。
裴褚和只摇头,这些年他只来过京城两次。
“临绕寺!去年在临绕寺我们便见过。”侍歌终于想起,去岁她陪着云卿姿去临绕寺小住时,山上曾下来一个戴着兜帽的郎君,那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人。
阴差阳错,她原来在更早便见过他了,侍歌吐了口气,眼眶有些湿润,好在灯火晃晃,对面的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