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嘴上一边夸,眼里一边打量葛无情的义子。 这个葛安身着窄袖窄裤腿的衣服,腰间系有皮革腰带,和葛无情的穿着十分相似。 他同样顶着寸头短发,脸庞棱角分明,皮肤因久晒呈现出麦色,眉目间透露出一股坚毅之气。 观其面相,宗主觉得此子必有大放光彩的一天,他心里不禁暗暗羡慕葛无情,从哪里找来如此好的苗子。 葛无情突然发问,打断宗主的思考:“明空宗主刚才夸葛安修为过人,依你所见,葛安如今是何境界?” 宗主依旧笑脸相迎,心里却琢磨葛无情这话的意思。 这问题两头带刺,葛安身上没有一丝气劲流露,明显做了隐藏。若要说出正确的境界,他必须探出气劲在葛安身上查看,这样做肯定会让葛无情发现。 若是随口说,万一说错,岂不是大丢乾云宗的脸面,堂堂宗主连个孩子的境界都看不出。 但他很快便找到绕过去的法子:“葛庄主,贤侄的境界,你不是早就说了吗。乾云宗在座之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葛无情眉头微微挑起:“哦?我说过吗?” “葛庄主定是操劳忙碌,将这事忘了。请柬上庄主亲笔所写,这贺宴叫气华大宴,想来是贤侄突破气华境,庄主特意办的。” 葛无情一拍脑门,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多亏明空宗主提醒,这事我还真忘了。” 接着葛无情站起来,张开双手向院子里所有人宣布:“诸位乾云宗的客人,绝情随心庄的弟子,义子葛安突破气华境,吾之喜悦,难以言表。 今日特地在此举办贺宴,就是想将这喜悦之情,与诸位共同分享。” 葛无情给自己倒上满满一碗葡萄酒,随即将碗高高举起:“弟子们,将酒坛都搬出来,今天每个人都有份,大家喝个痛快!” 咕咚咕咚,将葡萄酒一饮而尽,葛无情向宗主,以及乾云宗的长老们抱拳施礼:“明空宗主,诸位乾云宗长老,我葛无情有个不情之请。” 宗主赶紧站起来,抬手扶住葛无情:“葛庄主何须此礼,今日贺宴你是主人,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但说无妨。” 葛无情走到宴桌中间,拉起葛安的手对宗主说道:“明空宗主,义子刚刚突破气华境,在此之前他日夜练功,不曾踏出绝情随心庄半步。我希望能让他长长见识。观看天下各类功法。” 葛无情顿了顿,继续往下说:“只可惜云袖宗派大多杀伐重,刀兵利,擂台之上太易惹出恩怨。 我素闻乾云宗不参与争斗,广结善缘,因此特意邀请诸位。还望明空宗主能答应我这个请求,让双方弟子上擂台比试,为我义子好好上一课。” “葛庄主,不过是擂台比试而已,何须请求。我也正好借此机会,考验考验弟子的本事。” 宗主也走到宴桌中间,邀请葛无情一同入座观看,同时他向长老们使了个眼色。 宗主与葛无情坐回桌案边,葛安也跟了上去,站到葛无情身后。 明呈息长老站起来,扶了扶圆圆的肚子,嚷声道:“葛庄主,在下明呈息,就让我徒弟先来展示功法。” 说罢,他身边的那位乾云宗弟子离开宴桌,缓步走到擂台上。 绝情随心庄这边,葛无情并没有指派弟子,而是那些围在擂台边的红衣弟子们,聚在一起商议,最后推举出一人站上擂台。 见双方弟子都已就位,宗主高声提醒:“点到为止,不要伤人!” 宗主说完,葛无情也附和道:“没错,点到为止,若支撑不住,可以主动跳下擂台。” 此时擂台之上,两位弟子早已运转功法,催动气劲蓄势待发,等到葛无情的话音落下,两人同时挥出气浪,轰向对方面门。 彭,彭,气浪与气浪相接,炸开阵阵狂风。 绝情随心庄对此早有准备,将整个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风从地面上卷过,除了吹动悬挂的绸布,并未影响宴桌上的人品尝果蔬。 连续三招过后,宗主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这两人修为都不高,皆为凝气境,但明呈息的徒弟步入凝气境更早,因而气劲的力道也比对方大,此轮必胜。 彭,明呈息的徒弟可不傻,自然发现对手的气劲力量不够大,于是他接连推掌,一道道气浪轮番轰击,不给对手喘息的空闲。 很快,绝情随心庄的弟子脸色发白,这是气劲消耗过大的征兆,这弟子也干脆,大喊认输,翻身跳下擂台,绝不拖泥带水。 第一轮胜出,宗主面露喜色,但葛无情是主人,面子还是要给足的。 宗主赶紧向他致歉:“绝情随心庄的弟子处处留手,反观我宗弟子招招狠辣,如此劣徒,我回去定当好生管教,还望葛庄主不要介怀。” “这是技不如人,明空宗主不必谦虚。” 葛无情指向擂台上的乾云宗弟子,微笑着说道:“还请贵宗弟子下擂台休息。这只是为我义子看眼界,不用轮战,一人一场便可。” 第二个站起来的长老是明定,他自我介绍完,便让徒弟邵威上擂台。 邵威来到擂台上,对擂台边围着的绝情随心庄弟子抱拳施礼,嚷声道:“乾云宗邵威!诸位,我已到达气耀境,若是没有同境界的,三位气华境一起上也可以。” 邵威的声音可不小,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到葛无情耳朵里。 他往嘴里丢进一粒核桃仁,喝着酒半开玩笑地对宗主说:“明空宗主,你底下居然有如此厉害的弟子,佩服、佩服,看来我这四十岁的年纪限制,要降低到二十岁才行啊。” 宗主急忙端起酒碗,陪着葛无情喝酒:“哪里,哪里,这名弟子境界高,都是突破时运气好,是运气好。” 他脸上笑得欢,眼睛却瞪向明定,心里暗骂:“明定瞧瞧你教出来的徒弟,